第一百九十六章 計初現(1 / 2)

阿染,你可知,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皆是出自真心實意。會將我的話全數當做假話的人,恐怕也就隻有你了吧?

容襲不禁失笑,但他沒有笑出聲,因為他不準備打攪到入眠的玉染,所以他隻是靜靜地提著唇角。

現在的容襲倒是有些希望玉染擁有一點兒尋常女子的心思了,至少那樣,玉染就能因為他的樣貌而一見傾心,就算是對他一心癡迷,那也是會令他高興。

容襲垂下眼簾,眼底是一片陰翳,他無奈一笑,闔上雙眼:也罷,如果說阿染變成那樣,也就不是阿染了。

翌日一早,玉染見容襲還在睡著,便獨自梳洗進宮了。

玉染進宮上朝,仍舊會穿著男裝,玉冠束發,一襲錦袍,披風加身,看上去既英氣俊美,又不失公子翩然的優雅柔和。

卓冷煙是隨同玉染進宮的,和玉染同坐一駕馬車,玉染不禁抬眸笑問:“昨日同他打夠了?”玉染指的他自然是修子期。

“我才沒有小姐這麼小孩子氣。”卓冷煙看了眼玉染,啟唇平淡地回答。

“冷煙瞧你說的,我哪兒有啊?”玉染手裏包紮傷口的紗布已經拆除,所以她現在右手已經可以重新握回那把她心愛的折扇,輕輕敲打著左手的掌心,眉眼微揚,一派自在。

“是我說錯了,小姐不是小孩子氣,小姐是心寬。所有要殺你害你的人,你最後都能當做沒事人一樣把他們帶回來,反正我是說服不了小姐了。狡詐之輩,怎能隨意信任!”卓冷煙雙臂抱胸,一臉冷然。

“冷煙,容人之心不可無,而容人之心,不僅需容己,也需容敵。再者,所謂覺人之詐,不憤於言嘛,你又何必氣了自己?”玉染微微仰頭,聳肩舒展之後說道:“世人皆有情,你我也在世人之中。喜歡就是喜歡,哪怕避開也是喜歡。既然如此,又何不盡所能地享盡當下的美好?”

“當下的美好?小姐當真以為約定可以長久,而立下約定之人一定會遵守嗎?”卓冷煙蹙眉問道。

玉染將頭向車廂後輕輕一靠,隨後笑道:“這是不一定的,但你也要看那個人是在向誰立下約定,你以為我會輕易容許別人毀約嗎?再者,我與容襲也不過隻是定下一年之約,一年太短,也許到頭來不會有任何改變,又也許我們之間的矛盾隻會更深一步地延續。所以,做好當下你我該做的,觀望將來可能會發生的,這才是我們現在應該想的。”

卓冷煙曉得自己終歸是說不過玉染的,於是索性便閉口不說了。

對於玉染來說,這一日可謂是久違的上朝。

在快要走到正殿的時候,剛好撞見了丞相祿成濟。

“殿下。”祿成濟先是朝著玉染作揖,隨後又瞥見跟在玉染身後的卓冷煙,於是說道:“今日卓姑娘也在啊,倒是許久不見卓姑娘陪同殿下入宮了。”

“祿大人。”卓冷煙朝祿成濟抱拳點頭。

“她幫我辦事,出去了一陣。”玉染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殿下,請。”

玉染笑著應了一聲,又命卓冷煙等在殿外即可,隨後她便先祿成濟一步踏入殿中,之後也有不少大臣陸陸續續到來。

今日早朝所言之事大約都是圍繞兩件事,一件是寧國邊境傳來的寧軍順利抵禦華軍的消息,還有一件是從安國傳來的,雖說現在僅被判作流言,但也引起了朝中眾臣的紛紛議論。

這件事的當事人是玉染,而折騰出這件事的人,當然也是玉染本人。因為從安國傳來的消息是,安國有朝臣與寧國攝政王勾結,還私通信件,證據是信件之下留有的是寧國攝政王赫連玉的印璽,而這信件上的字跡與以前赫連玉所書筆記甚是相似。

“殿下,此事有關於您,您可有何看法?”丞相祿成濟眉頭緊鎖,思量著還是看向了站在寧君身側的玉染,作揖之後誠懇地詢問道。

“此事……誠然並非本王所做。”玉染沒有被動搖絲毫,她已經摘去了披在外頭的披風,一身白底黑紋的錦袍看起來格外精神。她左手橫在身前,右手放在身側,一派尊貴優雅,卻又自然瀟灑的姿態。

“如果殿下並不知情,那此事就很有可能是安國有意要陷害於殿下,他們這是在誣蔑寧國啊!”禦史大夫賀通也站出一步,蹙眉朗聲道。

“是啊,殿下。我們寧國之前接受安國和親,結果他們安國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寧國不利,這一次還構陷到了殿下的身上,實在是欺人太甚。”尚書施睿同樣對此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