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初見湘王(1 / 2)

“沒關係的,等到你恢複好了,我覺得應該是可以慢慢憶起的吧。”長孫宛然發覺了玉染的落寞,於是說到此處,眼神之中竟是稍微柔和了幾分,她的眼簾微垂,含笑說:“因為,記憶是很重要的東西,是我們人心的一部分。即使暫時忘記了,但人的感覺和體會是會深刻地印在心裏的。所以我覺得,你一定會重新想起來的。”

玉染聞言微怔,她似乎在長孫宛然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特殊的情緒,她能夠感受到長孫宛然突然而生的傷感。須臾,玉染才覺得很有道理地對長孫宛然點頭,“你說得對,那就要承你吉言了。”

“我叫長孫宛然,恩……聽兄長剛才說,你叫南玉嗎?”長孫宛然問道。

玉染微微仰了仰頭,視線移到了房頂,她眉眼柔和,眼底劃過幾分迷惘,她很努力地想了想,接著口中說道:“那是你兄長想的名字,我不記得我叫什麼了。不過,南玉這個名字,我很喜歡。”

“是嗎?”長孫宛然應了一聲,稍微靜默了一會兒,才抿唇笑了笑說:“那我以後就叫你南玉。“

玉染點了點頭,同樣微笑,“那我就叫你宛然。”

華國攝政王府之中,幾處燈火依舊明亮,有焦急的人,有擔憂的人,也有冷靜的人。

“歸來之後,我已經扮作小姐上朝幾日了。雖說小姐做事時大致都會告訴我到底該如何去解答,可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不是我被發現不是小姐,就是寧國要因為我衰弱了。”卓冷煙眉頭緊鎖,她坐在花園的湖邊上,對著沿湖站著的秦奚開口說道。

“殿下不是每日都會上朝,所以你之後可以暫時不必去,君上那裏你隻要像殿下往日裏那般溫言幾句,想來他暫時也不會發現。至於寧國的朝政,你我涉及得也算不少了。如果隻是殿下不在,我們就自亂陣腳,那麼我們也就不必留在這寧國攝政王府了。”秦奚的語氣緩慢,聲色平靜,他極力地將自己的其他情緒全都掩藏起來,他回過神,麵對著卓冷煙,一雙眼眸中原本波瀾的情感逐漸歸為平靜,他說:“卓姑娘,這個道理想必殿下一定同你說過的。”

不慌不亂,不驕不躁,這是別人對玉染的形容。

所以,如若想要在找到玉染之前不被他人發現,更是不讓寧國陷入混亂之中,那麼他們也就必當以這樣的方式思考。

他們不能急,因為他們一步都不能走錯。有話說錯一步就會錯萬步,而他們,則是錯一步就會萬劫不複。

華國王宮之中,容襲近日裏幾乎未有再走出過雲華殿一步。

雲華殿中的物件都被陸續地準備整齊,一切就好像是華君慕容齊想要將容襲刻意困在王宮之中一般。雲華殿外守衛的人也比其他宮殿多了許多,在別人看起來反倒更像是防止犯人逃離的牢獄。

距離秦奚離開王宮的那一日,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而容襲的傷勢也是好轉了,至少他麵容上的血色恢複,行走時也順暢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服下了玉染留給他的解藥,讓他在修養了一陣之後,感覺身體的狀態比以前要好上了不少。

而不管外頭究竟是怎麼樣的風風雨雨,容襲似乎看上去在雲華殿裏活得依舊十分自在。

天色明朗時,他靠在椅榻上,陽光從窗戶灑進來,落在他的身上,而他闔著眼,一頭墨發從椅榻上淌下,恰好柔和地淌落在地麵上,他的一襲白衣在陽光下熠著點點金光,那張原本就令人驚豔的容顏好像愈發奪目風華起來。

許久過去,一陣涼風從窗戶外拂到容襲麵頰上,讓他緩緩睜開了眼。

容襲的眼睛還是那般黑洞洞的,你永遠都猜不透他的眼底究竟是喜悅、是憤怒,還是寂滅。

他微微側過頭,將視線移向窗外,從他躺著的角度可以看到的樹上的枝葉,以及蔚藍的天空。

今日的雲層稀薄,看上去隻有白白的一小簇,仿佛隻要被風一吹,就會被吹散了開。

而容襲的心情不算好,但也不是最壞的。他在想一些事,也在想一個人。事情隻要在給他一些時辰他約莫就可以想透,可是那個他想著的人……也許是怎麼都想不明白了。

而在安國,這時的湘王府算是比較熱鬧的。

因為在半月前湘王長孫毅帶領著一部分安軍順利撤回之後,就被安君長孫延準許“告假”了。長孫毅由此也明白,因為這一次安國選擇了妥協撤軍這一件事讓長孫延十分不滿,同樣也對他愈發不滿。

長孫毅也知曉安君一直不信任他,他們兄弟之間的情誼也是隻剩了個表殼,裏頭全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