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所謂背叛(1 / 2)

縵紗雖說厚重,但不影響玉染隱約可見縵紗其後的情景。

她剛才果真猜得不錯,這裏後麵還有一間屋子,而且,似乎同樣也是一處雅閣,而現在這雅閣裏看上去還有不止一個人在。

玉染扭頭瞥了一眼容襲,略顯疑惑。

就這麼跑到別人的雅閣裏,這樣好嗎?

“阿染你仔細看看。”容襲出聲說道。

玉染聞言,仔細看去,她眯了眯眼,靜默地看了一會兒那兩個人人影,最終她的目光落在一個人的身上,許久之後眼底浮起幾分奇異之色。

“謝意遠?”玉染小聲地疑惑道。

尚書府的二公子謝意遠,上次長孫弘帶她出府的時候見的人就是他,聽說長孫弘和謝意遠都是秦奚從小的朋友,隻不過長孫弘和秦奚之間走動得更勤快一些。

現在的秦奚沒有在玉染的麵前再提起過以往的任何事,從秦奚的口中,沒有長孫弘,更沒有謝意遠。

但玉染知道,口中沒有,並不代表心裏沒有。

沒有一個人真的能將過往完全地抹去,因為沒有過去的自己,也等同於否認了自己的存在,更何況秦奚與他們之間的友誼是真真切切的,又怎能說消失就消失。

隻是,玉染對於謝意遠會出現在這裏覺得頗為意外。

因為在玉染上次見到謝意遠的時候,第一眼就覺得謝意遠應當是一個文雅的公子,喜歡的應該也都是琴棋書畫這一類的,她著實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現在會看著謝意遠醉酒青樓。

玉染對青樓之人並無偏見,相反,她覺得人生在世,每個人的處境本就是不同的,不管一個人是如何選擇了自己的人生,玉染覺得都應該保持尊重,玉染奇異的隻是竟會看見謝意遠的這副模樣罷了。

“他為何會在這裏?”玉染側過頭,小聲開口。

“阿染你不若邊吃邊聽,即便是在屏風後麵,一樣是聽得清楚的。”容襲微笑著看向玉染。

玉染挑了挑柳眉,輕輕籲出口氣,她感歎道:“有的時候真怕像你這樣的人,隨時都給人挖個坑往下跳,偏偏別人還都不知道。”

“隻要你知道不就足夠了嗎?”容襲笑著反問。

玉染抬眸瞧了他一眼,隨後先他一步往屏風後走回去。玉染走回到貼著屏風的矮桌邊,接著隨意地在軟塌上坐下,她一手撐著軟塌,身子半斜著望向這才朝桌邊走來的容襲。

玉染說道:“聽你的意思是,不論是什麼事,你都會告訴我咯?”

“你可以這麼理解。”容襲也是在軟塌上坐下,他的神情向來給人淡然出塵的感覺,陽光透過容襲身後的窗戶,又灑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慵懶了幾分。

玉染撇了撇嘴,移開視線,“我不相信。”

“信不信都隨阿染。”容襲輕笑著應了一句,也確實帶著無所謂的淡定。

“我們這麼說話,那邊的人聽得見嗎?”玉染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小聲問了一句道。

容襲微笑說:“原本可能還有,不過多虧阿染又多睡了一覺,現在他不是都醉成那樣了。”

玉染聽出了容襲是在調侃自己,她眯了眯眼,雙手把玩著折扇倒也懶得反駁。

比起對她的調侃,玉染現在更想知道的是,容襲到底在搞著什麼名堂,非要把她帶來這兒,還要叫她躲在人家後背的雅閣裏,那個被他們窺聽得人竟然還是謝意遠。

玉染剛才穿過屏風之後才發現原來屏風和縵紗之間隔著的空間裏還擺了一些樂器,想必平日裏用來掩蓋後麵還有一間連接的雅閣的方法便是讓這裏的琴姬在這縵紗之後撫琴,讓人徹底以為這縵紗後麵除了叫人撫撫琴,便是存放這些樂器。

這麼一來,非有心人還真無法分辨。

更何況,這雅閣本是獨屬於一位琴姬的,往日裏琴姬在縵紗後撫琴時,前麵的客人也都會互相飲酒閑聊,而琴姬陪客的時候也會有縵紗放下,倒是的確不能發現。

用這種方法窺聽別人的談話,也就隻有容襲這樣的人才想得出來吧。

此時,屏風的另一側,正是難得醉意朦朧的謝意遠,以及容襲問思樓中堪稱琴藝一絕的柳尋若。

“謝公子今日飲了那麼多酒,心中煩悶卻對尋若隻字未提,是覺得尋若無法幫公子解憂嗎?”柳尋若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放得柔和,她的模樣本就嬌美,一身紫色煙羅更是迷人。

柳尋若剛才便發現了容襲和玉染的到來,她明白自己應當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