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到底是誰(1 / 2)

因為南玉是個不起眼的人,甚至是一個在別人眼裏需要保護的人,所以她就能忘記自我嗎?

恐怕不行,因為時間可以證明,一切終歸會回到正道上。當你覺得什麼都變了的時候,其實什麼都沒有變。

就好像她失憶了,可她還是繼續選擇了走上赫連玉的道路。

因為,人的外貌或是脾性隨時都有可能在改變,可是人心--難變。

玉染覺得,以前的她可能是真的很喜歡容襲,而且是喜歡到一個無法收拾的地步。

在玉染時常浮現的夢裏,總有那一襲白衣勝雪,那張安然若素的絕美笑容。她甚至有時在睡夢中還會覺得,有那麼一個人真的就在自己的耳畔低語,與她共枕而眠。

所以玉染願意相信,容襲沒有騙她,她以前或許的確將容襲當做一個十分親近的存在,勝過旁人。

這就以至於現在失憶的她,都有時會下意識地尋求容襲的幫助,而非秦奚。

若現在就問玉染對容襲有沒有好感,玉染無法欺騙自己,是真的有。在這個世上,誰都喜歡有一個人傾盡溫柔地對待自己,而至少在玉染清醒以來,容襲就是那個對她用盡溫柔的人。

玉染問容襲願不願意嫁給她,而非容襲娶她,其實就是想知道容襲到底現在是懷著滿腹籌謀,還是真的願意因為她而停頓。

結果,容襲答得毫不猶豫。

他說,他願意。

玉染想,即便這個回答是容襲有意敷衍她的,那也足夠了。反正,她現在還是南玉,而容襲也還隻是容襲。

不過,玉染此刻盯著容襲,雙手環胸,她仍是眉頭一揚,視線微斜,口中說道:“你說要我敢,我可不敢,我就說笑的。你是誰啊,你可是華國的四皇子,而我呢,現在還隻是一個湘王府的小小南玉。我娶你的話,太折煞我了。”

容襲聞言,似笑非笑地瞧著她,“那等到阿染恢複記性,重回寧國的時候,可不能食言啊。”

“食什麼言?我隻是隨口說說,容襲你要是連這個都同我較真,那是真的小孩子氣了。”玉染偏了偏頭,一雙眸子瑩亮,她微微笑了笑說道。

“阿染金口玉言,每一句話容襲都會記得清楚。”容襲唇畔含笑,目光凝在玉染的麵龐上。

玉染聽著,稍稍撇在視線,她的語氣聽上去飄飄忽忽的,“我金口玉言?我可沒有。金口玉言的是國君,我不是。”

容襲見著玉染避而不答的模樣,倒也不再繼續提,同樣笑而不語。

“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玉染想罷,覺得在這裏也沒有什麼好呆的了,容襲想給她親眼看見聽見的事情她也明白了。

容襲點頭,旋即又問:“阿染還想去哪裏走走嗎?我陪你。”

“不用,你剛剛給我送了一份‘驚喜’,我都還沒緩過來呢。”玉染打趣地說道。

“剛才的不算。”容襲也笑了。

“那也算了,還是先回去吧。我今日出來了約莫兩個時辰,都已是申時了,就怕府裏有人來找我。”玉染想到經常來她院裏尋她的長孫宛然以及長孫弘,還是搖頭作罷。

容襲走在玉染的前麵,幫玉染將門打開,“你終歸陪不了他們一輩子,而且除了那位王府的千金之外,長孫世子那裏似乎阿染已經快要瞞不下去了吧?”

玉染的腳步略一停頓,但很快便恢複過來,“瞞得住瞞不住事實就擺在那裏,我既然更改不了自己是赫連玉的事實,那麼就算別人知道了,我也不該有任何怨言的。”

“是你會有的回答。”容襲輕笑出聲。

玉染跟著容襲走回到大街上,她望著還算不錯的天色,許久之後長長呼吸了一口氣,微笑道:“今日吃得很滿意,走得也還算是舒服,就是謝家二公子那裏,恐怕又要讓人頭疼一陣了。”

“謝意遠為了保住謝家,就必定會繼續出賣湘王府。”容襲明白地指出。

玉染悵然一笑道:“是啊,所以謝意遠恐怕要繼續戰戰兢兢下去了。他將湘王府的人視作至親,可安君就是要利用他這一點,來送湘王府上絕路。謝意遠沒有別的選擇,他隻能順從。看來,接下去的日子裏,我得過得更加小心一些了。”

“不止是你,就連整個湘王府,都不能透露出任何具有逆反之心的意思。”容襲笑著接話說。

“也是,真不知道這個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玉染感歎說。

“估計是不會的。”容襲望著玉染的側顏,語氣淡然,“畢竟,就算湘王府的事情收拾完了,那還有安國的事,撇開安國的事,還有寧國的事,還有天下事。阿染,你忙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