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慕容安瀾(2 / 2)

沒錯,從酒安瀾的衣襟裏掉出來的是一枚純白玉質地的令牌,而令牌中央寫了兩字——安瀾,正是酒安瀾的名字。可真正讓玉染頓住的是令牌上的花紋,那種紋案……玉染實在是太熟悉了。

而且這枚玉牌的上麵還串著一條繩帶,也就是說這其實是一枚可以掛在腰上的腰牌。

這枚腰牌的樣式,這枚腰牌上麵的字跡刻法,玉染知道還有一個人也有。

等一下……

酒安瀾這個名字?

安瀾?

酒安瀾在付完銀兩之後,又飛快地俯身撿起了那枚落在地上的腰牌,起身的時候正好對上了玉染的一雙漆黑的雙眼。

看見玉染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腰牌上,酒安瀾不以為然地咧嘴一笑,還特意將腰牌在玉染的眼前晃了晃,“阿玉你在看這個啊,這是我的身份令牌啦,你想啊,我們家裏總不能隨便放進一個陌生人吧?你看,這上麵還有我的名字。”

玉染又沉默了一會兒,她漆黑的眼底時而有光芒閃爍,但卻是叫人捉摸不定的那種感覺,甚至有些逼人的銳氣,連酒安瀾都不禁額頭上有冷汗落下。

“阿玉,你怎麼了呀?”酒安瀾小心翼翼地問道,他覺得自己不應該驚擾這樣子的玉染。

玉染聞言,終是闔了闔眼眸,再睜眼時眼底已經恢複了平常的神采。隨後,她曬然一笑,驀地說道:“沒事,就是看著你的令牌,讓我正好想到了我家裏那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們。”

誰知,玉染的隨口胡謅到了酒安瀾的耳中卻成了十分真切的存在。

他收好玉牌,看著玉染,然後又頗為同情似地拍了拍玉染的肩,“阿玉,我知道你身為夏侯氏的一人一定過得很不容易。你爹是不是對你一點兒都不好啊?我爹也是,因為我是我爹的第五個兒子了,所以他很少管到我的頭上,就算每次管到我也隻知道罵我。更別提我的那些姐姐妹妹了,在宮……家裏的日子也不好過,出去了也難熬。不過,我覺得阿玉以後應該不會過得太差!因為我覺得像阿玉這麼有才華的人,不應該被家裏的人埋沒啊。”酒安瀾安慰著說道。

“謝謝你這麼說。”玉染斂了斂眼眸,輕聲笑了。

“那走吧,我們上樓,今日我們就先好好休息一晚上吧。阿玉以前有在荒野裏睡過一晚上嗎?昨天晚上一定叫你難為了吧!”酒安瀾一邊說著便已經往台階上走了一半。

而玉染也沉默地跟著酒安瀾一路走到了二樓,隻是在酒安瀾即將進入屬於他的房間之前,玉染突然開口了,“喂,安瀾。”

“恩,阿玉你怎麼了?”酒安瀾一手扶著門,側過身來看向玉染。

玉染的眸光透亮,她的神情溫溫的,似乎帶著一種別樣的滲透力。她用著一種十分平和的語氣,偏頭微笑著問道:“之前聽安瀾你講了這麼多有關你那位喜歡的哥哥的事情,我都還沒有問過你哥哥叫什麼名字呢。你說我給你的感覺和他很像,所以我在想,如果以後有緣的話,也許我們真的會遇見呢。”

酒安瀾聞言微怔,接著似乎麵露苦惱之色。

“怎麼了,是不方便告訴我嗎?”玉染揚了揚眉,唇角的笑意不減。

“啊,不是這樣的。”酒安瀾略是沉吟,似是想到了一個主意,然後目光驀地對上了玉染的雙眼,他咧嘴一笑,用著十分明朗而清晰的嗓音說道:“我之前一直和阿玉你說得那位是我的四哥,他就單名一個‘襲’字,襲衣的襲。”

單名一個“襲”字。

這個名字一出,玉染的眼底便露出了一種了然的神情。

在剛才酒安瀾的玉牌掉出來的時候,玉染就已經有一種預感了。玉染的預感一直很準,因為這些預感都是出自她的判斷,而現在這個預感果然成真了。

酒安瀾說他是他父親的第五個兒子,而他四哥單名為襲。

玉染終於想起來“安瀾”這個名字究竟是在哪兒看到過了,華君有六位皇子,其中之前被她最少注意到的就是五皇子“慕容安瀾”這個名字。因為慕容安瀾的天性致使他對王位一點兒都不敢興致,向來皆是玩鬧逍遙慣了,各方麵在華國的表現也是平平,再有容襲這個四皇子的顯眼逼人,所以玉染對慕容安瀾這個名字才會逐漸淡忘了下來。

“你說你的四哥單名一個襲字。你確定這是他的名字嗎?他是你的四哥,所以也姓酒。酒襲這個名字也太奇怪了吧,聽起來怪想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