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暗布局(1 / 2)

容襲的一雙眼眸靜謐而魅惑地望著玉染,他的唇角噙著笑,而前幾日蒼白無力的俊美容顏之上終於多了幾分紅潤之色。

“阿染——”見玉染無動於衷,容襲再一次委屈無辜地輕喚了一聲。

這一次,玉染終於給了他反應。

“我可沒有將你推給別人。”玉染眯了眯眼,很是平靜地開口。

聽到此處,容襲的麵上更是不滿了幾分,他裝作嬌柔地一手半掩著麵龐,一雙眼眸微垂,細長的眼睫撲眨了好幾下,接著隻聽他說道:“容襲昨日身體委實虛弱不適,可因動情於阿染,甘願在良辰之下與阿染共赴雲雨一番。這才隔了一夜,你便如此翻臉不認人,這叫容襲情何以堪?”

損,容襲這話,是真的夠損。

玉染隻覺自己眼角一抽,硬是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

就單看容襲這副委屈至極,又盈盈弱弱的模樣,要是普通不知情的人還真要以為是玉染的不是,會認為玉染是個薄情寡義之人。但玉染多了解容襲啊,容襲這是明擺著知道玉染不吃他那一套,所以他便索性變本加厲一番,估摸著他就算是能讓玉染有一瞬覺得心中無奈便要高興壞了!

“你再胡言亂語一句,我便立刻轉身走了。”玉染笑盈盈地開口。

“這可不行的,阿染是受了父王所托,要按照紅月閣派出的任務一直呆在容襲左右的。”容襲裝作一副頗為認真凝重的模樣。

玉染挑了挑眉,笑著道:“是啊,‘紅衣’自然是很快就會來伴著四殿下你的。”

玉染的話意有所指,而容襲也是立馬明白了過來。

容襲麵上的笑意登時垮了幾分,他撇開視線,頗為委屈地道:“你將我推給蘇久,分明就是嫌棄容襲中毒之後身體孱弱,不得與你共賞花、共飲酒,不能讓你喜笑顏開!”

玉染嘴角抽了抽,眼底眸光閃動,她有些頭疼地開口:“你自己都說你的身體已經羸弱至此,可居然還想著飲酒作樂嗎?”

“隻要是與阿染良辰共度,哪怕是要以容襲的康健相換,又能如何?”容襲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玉染,聲音裏沒有絲毫猶豫之色。

不得不說,容襲的言辭是很具魅惑的。如若玉染還隻是個懵懂無知的青澀少女,或許她當真會義無反顧地被容襲所吸引,投入他的懷抱之中。

隻不過,很可惜——玉染是當下的玉染,而容襲也是當下的容襲。

他們都隻能活在今朝,再也回望不了過去了。

“你這麼作踐自己,倒是一點兒都不出人意料。”玉染的語氣格外平靜,而一雙鳳眸之中也帶了幾分打趣之意。隻不過,打趣歸打趣,她卻仍舊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阿染的嘴這般毒,也倒是一點兒都不出人意料。”容襲將話索性換給了玉染,他眨了眨眼,又轉而道:“不過,這些都不打緊。容襲最欣賞的,不就是阿染的特立獨行嗎?”

“能讓你欣賞我的特立獨行,可真是我的罪過。你要不將你欣賞我的地方都一並告訴了我,我也好一件一件地去改,總該有改完的時候。”玉染皮笑肉不笑道。

容襲不慌不亂,繼續接話,“若是阿染真的覺得想改了,那也無妨。阿染改,那容襲就再重新喜歡上,終歸是變不了的。阿染以為如何?”

玉染靜默良久,眼底漆黑卻明淨透亮。她的眼眸微眯,柳眉微彎,唇角的笑意不減分毫,半晌才道:“很好。”

這“很好”二字,可謂是被她念得別有深意。

隻是說出這兩字的人有心,而聽得人也是有心,便是硬生生地將原本這有些暖和的對話一下子給捎得冷了。

“你既然來都來了,難道真的連陪容襲小坐一會兒都不肯嗎?”容襲再次發問。

這一回,玉染倒是沒有拒絕。

玉染想要去邊上挪個椅子過來,誰知容襲伸手一把扯著她的手臂,用著一副極為期盼的眼神說道:“便在這兒直接坐下吧,也好挨得近些,讓我不覺著寒冷。”

“現下入秋,而你的屋裏我已命人置上了炭盆,也正是曉得你中毒發寒。”玉染的言下之意便是:都已經給你安置了炭盆,你還這麼粘著她,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容襲嗬嗬一笑,隨即半是起身,在玉染坐在床沿的一刻,冷不防就攀上了玉染的肩膀,將玉染的手臂給死死地抱住,好似生怕玉染下一刻就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