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玄夢城,安國淩虛城,寧國溫兆城,商國星樺城素來是四國最為富饒的城池,理由不因別他,而是這四座城池正是四國最為中心的都城,也就是四國王宮所在之處。
而此刻,就在商國星樺城的街道上,一個一襲玄衣的年輕男子正在不停地念叨著走在他身前不遠處的另一個看起來白衣翩翩的俊美公子。這個畫麵倒是讓街上有些走過的人不禁下意識地瞧上一眼,或許隻為多看兩眼走在前頭一些的那個貌美風雅極了的公子。
“哎,我說赫連,你下次和慕容襲吵完架,能不能別扯上我跑路?你知不知道待會兒之後,你肯定是沒事,但我要被他笑嘻嘻地看到渾身毛乎悚然啊!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家那個慕容襲有多小氣,你看那宋澤不過是想在你走之前多膩著你一會兒,還不是被他給小心眼地下了藥,結果直接是睡過去了,連你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你現在倒好,居然還敢單獨把我給拉上出門。你自己不介意被叨叨就算了,我還嫌自己這條小命不夠長呢!”玄衣男子雙臂抱胸,臂彎裏是環著一把墨色的長劍,他此刻的神情看起來格外的精彩。
不論玄衣男子是如和說的,走在他前頭的那位貌美的白衣公子倒是仍舊一派清風朗月、風雅淡然的模樣,似乎對於那些話沒有絲毫的介懷。
白衣公子咧嘴笑了笑,一雙鳳眸輕挑,異常悠哉地啟唇道:“容襲沒事兒就喜歡死皮賴臉地粘著我,我委實頭疼了些,竹良你該理解我一下的。”
“他粘著你怎麼啦?他是你夫君,多粘著你一點兒不好啊,我為什麼非要理解你才行?”是的,那個玄衣的年輕男子正是跟著玉染一道來到商國的竹良。
所以很顯然,能夠被竹良念叨至此的俊美白衣公子,自然便是又一次女扮男裝的玉染了。隻不過這次的玉染隻是用了自己原本的麵貌扮了男子,所以整張麵孔看起來既是俊俏的,又少不了女子的幾分柔美,走在路上倒是風雅惑人極了。
玉染眉眼彎彎地笑了笑,卻是沒有接話。
竹良偏頭看了她一眼,見女子神色平靜但卻一言不發,便是曉得他又是說錯話了。
玉染和容襲之間的關係複雜極了,而且一直精於互相算計,這個“粘人”還真不一定是件好事,指不準被粘上的那個人又要多生出些是非來。
想到此處,竹良也就不再去勸玉染了。
“赫連你說——華君把我指派來保護慕容襲一行,是什麼意思?”竹良轉了個話題問道。
他也是莫名其妙地就被慕容齊給召了過去,然後命他作為護衛一路上保護容襲他們。因為玉染和容襲都要離開華國前往商國,原本他還在苦惱自己到底應當如何,這下倒是連苦惱都不用苦惱了。
“還能是什麼意思唄?既然他也沒對你多說什麼,你就按字麵上的意思去做就好了,想那麼多作甚?”玉染輕笑地回應。
竹良撇了撇嘴,不滿道:“我看才沒那麼簡單!你是赫連玉的事情在華君那兒已經暴露了吧?那麼他仔細想一想那段時日同你有過接觸之人,並且是與玉錦近乎前後進入朝堂之人,便會對我起疑了。所以他現今把我給遣出來,必定是因為怕我是你的眼線,卻又顧忌我是之前北境叛亂之事的功臣,而你赫連玉的身份又不能揭露,才有了眼下的決定。”
玉染聞言,居然是停下了腳步,一雙鳳眸在竹良的臉上來回徘徊掃動,卻又一言不發。
竹良被盯得渾身發毛,他噌地往後退了一步,接著嘴角一抽,開口說道:“你別這麼盯著我成嗎?你這麼盯著我……讓我覺得怪可怕的!”
玉染歪了歪頭,神色很是無辜,旋即,她站直身子,咧嘴一笑道:“抱歉,隻是忽覺覺得……”
“覺得什麼?”
“覺得竹良你好像聰明了不少啊!”玉染誇讚道。
“不要說得好像我以前很蠢好嗎?”竹良憋了一股子氣,愣是幹吼道。
玉染笑著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是我的錯,你一直都很聰明。”
竹良雙臂抱胸,沒有應聲,隻是覺著玉染的回答委實是敷衍。他靜默了一會兒,覺得兩人之間安靜過了,這才慢吞吞地說道:“對了,這次你來商國是為了什麼事啊?看你這麼堅持著一定要來商國,這事兒怕是不小吧!”
“恩,確實不小。”玉染提了提唇角,眉眼微揚道。
“不能說?”竹良好奇地問。
“就算告訴你了,你得到的也就隻有壞處。這樣,你還想要聽嗎?”玉染眼底隱約浮現了一絲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