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薰的味道縈繞在顧冰身旁，淡淡的香氛不經意間就加重了氣味，熏人欲醉。
這是劉亦安交給她的辦法。自從劉亦安發現她有失眠多夢這個毛病之後，就在她的臥室、辦公室，就連公寓的客廳裏都放置了香薰燈。
按他的說法是，香薰有助於緩解她緊張焦慮的情緒，幫助她釋放壓力，最重要的就是能輔助她的睡眠。
淡淡的薰衣草香是他特意挑選的味道，這種清淡卻綿長的味道，最適合她這種人了。
到底哪裏適合，他卻沒有說。
這股味道繼續纏繞著她，就仿佛劉亦安那張臉也忽然出現在她麵前嘮叨一樣。她的思考開始緩慢下來，人也漸漸昏沉。
晨曦露出一束束光彩，透過落地玻璃窗鋪滿整間辦公室，然而叫醒顧冰的，並不是這滿目的暖心色調，而是……十一黏糊糊的舌頭。
“汪、汪、汪……”十一歡快地舔個不停，顧冰一睜眼就看到十一吐著舌頭，舔得不亦樂乎。她笑著喚著十一的名字，使勁搬開它毛茸茸的腦袋。
一扭頭，又看到十五端正坐在辦公桌上，眼巴巴地看著十一蹂躪顧冰姣好的容顏，直到臉上全是口水還不肯罷休。
顧冰摟著十一的腦袋，支起上半身，倚靠著靠墊，“你怎麼進來的？不是找了人照顧你嗎？”
側身站在門旁的吳蕪敲了敲門，“顧總，它倆昨天跟著我過的，今兒一早我就又把它們帶過來了。來之前已經解決了排泄和喂食問題。”
“辛苦了。先把它們帶出去，我換身衣服就準備出發。”
“是。”吳蕪應完，才進了辦公室，又花了足足十幾分鍾才滿頭大汗地出去了，因為十一和十五實在是……不，主要是十一，實在是太粘顧冰了，拖都拖不走，連哄帶拉才勉強拖走了。
臨走，十一還不忘扒著門，和顧冰來一個深情凝視，發現主人已經扭過頭，不再注意它的時候，一腔熱狗血瞬間冷掉了，隨吳蕪拖走了。
十五依舊保持高冷，踩著優雅貓步，不緊不慢跟著十一出了門。
換上一身裁剪得體的小黑裙，項上一條細銀鏈，襯得顧冰脖頸修長、膚白勝雪。一切收拾妥當，已經是九點了。
陳美美和黎白的直播訪談已經開始了大半個小時了，因為有前一晚的爆炸性新聞爆料，電視台的宣傳也都做足了，所以這次直播的收視率很高，幾乎追平了某電視台的跨年晚會。
從吳蕪口中聽到這些，顧冰一點都不驚訝，意料之中而已。
吳蕪是全程參與了的人，知道內情，此時也擔心起來，“顧總，等下黎白一旦反水，把之前您讓他做的事情和盤托出，那您……會不會有危險？”
“如果這樣的話……我……我……”
吳蕪“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他當然知道顧冰有手段，也親眼見過她解決過許多棘手問題。
然而，這次因為事關她的安危，他不過是關心則亂而已。
顧冰合上手中的文件，抬眼去看吳蕪，“不會有事的。你開好車就好。今天怎麼了，這樣冒冒失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