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諼這邊正在謹謹慎慎地往回走,她現在這是在冒險,卻又是無法避免的選擇,她一路上都提醒著自己一定要小心。而在另一邊,崔蓉蓉趕到了集裝箱碼頭,卻發現本來已經到了手的喬諼居然又沒了,發現她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崔蓉蓉的怒氣簡直要衝上九層天了。煮熟的鴨子飛了,換成誰都會生氣,她的反應隻不過比正常人激烈很多。

盛怒之下,她也不顧那個剛剛被從水裏救起來的黑皮衣現在的情況如何,抬手就是一個巴掌,又狠狠地踢了一腳,一邊動手打著,一邊還在嘴裏大聲斥罵:“你是怎麼辦事的啊!?連一個黃毛丫頭都鬥不過,還被她給耍了啊!整個車都進水裏去,你人怎麼就沒死呢!連個黃毛丫頭都看不住,你還有什麼臉麵活著啊?他們救你做什麼,就該讓你死了才好!”

那崔蓉蓉也是怒火衝天就口不擇言起來,完全沒有顧忌這人的想法,這人本就是剛剛死裏逃生才撿回來了這條命,甚至還來不及慶幸呢,現在居然還要被崔蓉蓉當著眾人的麵如此狠狠羞辱,他的臉上一陣紅白,臉色變得很難看。

本來這黑皮衣幫她做事就隻是為了錢而已,現在非但是差點丟了命,還得受著這麼大的羞辱,他看了看周圍的兄弟,這些人也都是不說話,隻在圍觀,他在心裏暗罵:這幫人平時有酒有肉就是好兄弟,一到要出頭的時候,一個個就全都縮了脖子了。到了關鍵時候,果然旁人都是靠不住的,隻能是靠自己。他想到這裏,看著這些一個個俯首聽命的烏合之眾,他心生一計,想著要好好整整這些人,也算是給自己出口惡氣了。

那黑皮衣隱去臉上的不忿之色,做出一副可憐相來,一下子撲倒在崔蓉蓉麵前,哭喊道:“蓉蓉姐啊,我也不想的啊,這一路上都是沒有事情,平平靜靜的啊!可是,誰知道,等到快要到目的地的時候,都快要到倉庫前麵了,喬諼那丫頭不知道是抽了什麼瘋了,估計也是看著情況不妙了吧,她竟然想要搶我的方向盤,我也就隻能和她一直爭搶著。可是那個時候,我們兩個都隻顧著去搶方向盤,誰都沒有看著路啊,這不,才沒有防備,一下子就掉進了江裏。我……”他嗚咽起來,抽抽噎噎地說道:“我都……我都還……差點丟了命啊!”

崔蓉蓉聽了揚起眉毛,問道:“哦?這樣嗎?那喬諼呢?她人呢?怎麼就不見了蹤影呢?”

那黑皮衣眼珠一轉,又整理了一番說詞,便說道:“我們兩個當時看到車子掉進江裏了,一時全都傻掉了啊,誰還來得及顧上別人啊。我估摸著,她估計也是和我一樣,也掉進了這江裏麵了吧……不過啊,她運氣沒有我好,我是被兄弟們拚色拚活地給救上來了,才撿回了這一條命,她現在估計是……估計是沉在這江底下了吧……”

“沉在江底了?既然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