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人便行到胡家不遠,葬無痕見胡家堂屋門前掛著數盞新燈,但不是很亮。左邊還擺著一張八仙桌,三五兩人坐在嗑瓜子。
幾人嗑瓜子嘣嘣響的很起勁,一嗑一個瓜子,花嬸兩個人包括胡母三人一共五人,都沒有說話,隻有磕瓜子嘣嘣的聲音作響,並沒有發現葬無痕的蹤影,他示意胡紅梅不要做聲。本來胡紅梅就很怕,被他這麼神經兮兮的一弄更加怕了,哪裏敢多做聲。
“嗚!”
葬無痕故意一聲,頓時這五人如驚弓之鳥,嚇的團團轉,都不忘看了眼堂屋中的棺材。 “媽,是我們。”胡紅梅識破了葬無痕想嚇人的奸計,恨的直磨牙走了過去。
胡母大鬆了一口氣:“紅梅是你啊,嚇死我了。”
花嬸和牛嫂坐了下來,花嬸問:“不是叫你去請葬先生麼,葬先生人呢?”
“在那兒。”
胡紅梅一指身後的黑暗處,忽然就沒有看到葬無痕,不禁疑惑,“剛才明明在這裏的……”
這時,眾人再次繃緊了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花嬸顫顫的再次道:“你確定葬先生在那兒的?”
“我確定!”胡紅梅說,“他不可能沒有跟來的,剛剛他還想故意嚇唬你們呢。”眾人相視了一眼,都是看到了各自眼神深處的恐懼……
“咣當!”
突的一聲,從堂屋中傳來,眾人驚住了,竟然沒有一個人回頭去看。混蛋心一橫,緩緩看了過去,堂屋裏有點昏暗,隻見棺材底部的草燈已經移了位,然後棺材靠牆的右邊緩緩站起了一個身影……
“媽呀……屍變了!”
混蛋錯以為是棺材裏麵蹦出了個人,哭爹喊娘的叫了聲,拔腿就跑。眾人眼睜睜看著混蛋撒腿而去,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心中驚恐交加到了極點,竟然說不出任何的話語。
“咚咚咚……”
好像是敲棺材的聲音,胡紅梅小臉一繃,忍不住好奇心扭頭看去,張大了嘴巴,拉了拉胡母的袖口……
葬無痕敲了棺蓋三下,不禁歎道:“混賬惡霸我不得不再次說下你好大的福氣,長子不來添油加草,倒是讓我一番忙活。”繼而撩開紅紙,往棺材裏麵瞅了瞅,然後走了出來,看到眾人的模樣不禁愕然。
“你這個大壞淡!”
隻聞一聲,胡紅梅撲向了他,大有一番大戰一場之勢。葬無痕一指就推在了他胸口,胡紅梅臉一紅,嬌羞的停下,“嚇死我們啦~”
“不明覺厲。”
葬無痕搖了搖頭來到桌邊,心中冷笑連連,想跟我鬥,小妞不夠格。
“葬先生,你一下子就不見了,到棺材那裏幹什麼,混蛋都讓你嚇跑了。”花嬸坐立不安的道。
“我都說了,守夜的時候不要讓草燈熄滅,幸好我及時趕到。”
胡母一臉歉意。
“嗑瓜子吧葬先生。”胡楊梅從桌上推來一堆葵瓜子。
“沒那個閑心。”葬無痕抬頭看向了星空,雙手卻悄無聲息抓著桌上的瓜子直往口袋倒,說:“三更快到了,大家都說說話,熱鬧起來,找副牌來打也行。”
花嬸頓時叫苦:“前半夜打牌聊天都嘮完了,悶得慌隻有嗑瓜子,越嗑越害怕,這才請你來的。”
“原來是這樣……”
葬無痕看了眼胡母,心中暗道,怎麼不見拿大紅包,真是日了狗了。好吧,肯定是現在拿大紅包肯定不講究。
“這樣吧,整幾個菜來,喝兩口,一來慶祝慶祝,二來給你們壯壯膽。”葬無痕大大方方的坐下,說的輕輕鬆鬆。
胡母的臉變了變,花嬸一看,頓時就道:“葬先生,慶祝就就不用了吧,這……畢竟是死了人。”
“哦,對對,那就壯膽吧。”
胡母無奈,“菜沒有,隻有酒,紅梅到你房間拿給葬先生。”
“我怕!”
“在自家你怕什麼,死的是你爹,他還會害你不成。”胡母有點激動,實際上是葬無痕引起的。胡紅梅一低頭,慢慢的走進堂屋去向閨房……
這時,混蛋跑了回來,滿頭大汗,“剛剛我去撒尿。”
眾人笑了笑。
不一會兒,胡紅梅拿著幾個杯子和一壇小酒走了過來,她好像是經過了十八層地獄的考驗,全身虛脫的坐了下來。
不知不覺的,三更就來了。
葬無痕端著盛滿了酒水的酒杯卻不入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眾人有說有笑也停了下來,循著他的目光看到了棺材。
“咚——咚——咚……”
猛的,棺材裏麵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眾人臉都快嚇青了,這次可是正兒八經的棺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