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勝笑了笑,說:“是這樣的,濤子不願再出去給人家打工,想習我這紙紮手藝,多年來已經是恰到好處,但還是不夠,便想拜葬先生為師,而我也正有此意,懇請葬先生能夠同意。”
“原來是這樣。”葬無痕琢磨了下,神色變幻不定,徐勝見罷,示意徐濤,徐濤忙是遞上一大紅包,說:“葬師,一點心意。”
葬無痕推下,兩父子大驚失色,這便是不收的意思。
“哎,也罷。”徐勝歎氣說:“濤子年紀過大,心智已成型,根骨不佳,葬先生就當剛才所言為耳邊風。”
“大一點好啊,能記住東西,禮德皆備,這是村裏人都是見證了的。”
話一落,兩父子狂喜,徐濤忍不住問:“葬師,你是……”
葬無痕點了點頭,笑道:“本葬可不管飯。”
“那是當然。”
徐濤說:“往後,我就幫葬師洗衣做飯,打理家務,若是覺得可行之時,便再教門弟本領。”
葬無痕走好,徐勝對徐濤語重心長的說:“濤子啊,往後跟了葬先生,要注意三點,一勤二白三心,不可懶惰,不可亂拿,用心學本領。”
徐濤連連點頭,說:“爸,你放心吧,我既然選擇了,就不會放棄,把莫須有的東西運籌帷幄。”
“好!不愧是我兒子!”徐勝讚聲不已,後道:“今夜是你葬師守墓第一日,晚上為他準備一點吃食送去。”
……
葬無痕回到胡家時,人員都已食完最後一頓飯走光 隻剩其家人,準備了一桌好菜都快涼了。
“大家都吃了,你們怎麼還不吃?”葬無痕詫異的問。
胡母見到來人,說:“葬先生快請入座,飯菜還有餘溫。”
葬無痕理所當然的坐了下來 胡紅梅在一對麵玩著筷子,埋怨的說:“壞蛋你好大的架子,我們都等你等到不想吃飯。”
葬無痕沒有理她,反而看向胡楊梅,問:“你對象呢,混蛋你姐夫不見人也不去找找。”
“噗嗤!”胡紅梅笑了笑。
胡楊梅有點羞愧,混蛋在一旁扭捏著道:“他回去了,有事,過幾天再來,葬先生你不吃飯我吃了。”
“吃吧吃吧,事情剛完,你們要多吃一點,不然病了來我葬家鋪醫治,大家夥又得說撈完死人財又撈傷病財。”
葬無痕說得肆無忌憚,心中還是相當希望這樣的,似乎這裏幾人都沒有反感,胡母靜靜的看著他,好像在看著一個孩子般,眼神溫柔慈愛。
飯罷。
“什麼,要我去守墓!”胡紅梅在堂屋驚恐的喊道,連連搖頭,“不去不去,我怕~”
葬無痕嚴肅的道:“不去你就得死,死的很慘,當初你要不是不吐痰,能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說完,心中還腹誹不已,一個女孩子家家隨地吐痰也就罷了,但是往棺材裏麵吐就不可饒恕,更甚的是往棺材裏麵的屍體吐痰,那是死的結局。
胡紅梅猛然紅眼,指著他氣呼呼的說:“是你,都是你,是你故意拍我的——”
“不明覺厲!”
兩人大吵,如是冤家,胡母在一旁看不下去,勸道:“小梅,去吧,有葬先生保護你的,不怕。”
“他能保護我嗎?”胡紅梅認真的看他兩眼。
這時,胡楊梅接茬道:“小梅,姐是過來人,看得出,葬先生能保護你的,不要擔心,去吧,爸爸又不會害你。”
“哼!”
胡紅梅瞪了他一眼 絞著袖口不再言語,葬無痕看了看天色,對混蛋說:“拿上東西,出發!”
胡母目送著幾人離去。
……
不一會兒,幾人說說笑笑到達了墳山,葬無痕卻一直未開口,好像一開口就是良言般,惹得胡紅梅諸多不喜。
此時,天已黑,但未完全黑,胡正宗的墳前,幾人跪了下去,葬無痕拿出一盞具,具就是一碟子,點燈草專用。
當中盛上了一點菜油,燈草一根接一根放入,被菜油浸濕,混蛋他們三人一一將屬於自己的那根燈草點燃。
這一程,要燈,有燈就有光,不會害怕黑暗,一路上走的不會那麼恐懼,也不會迷路,家中子女為你照耀。
葬無痕收回心思 對混蛋和胡楊梅說:“你們回去吧,明天這個時候再來。連續三天。”
“小梅,那你小心點。”胡楊梅最後說了一句,同混蛋離去,他們離去的那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月光皎潔。
“大壞蛋!”胡紅梅在墳邊氣嘟嘟的喊了一句。
葬無痕回頭,隨意的說:“怎麼了?害怕的話就回去吧,但是有一天你慘死了,我不會給你辦喪事的,因為你這個年齡死的是短命鬼,一張席子卷起來就可以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