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又是一陣咳嗽,咳的很無力,道:“是就好,是就好。”
說完,她解開了行囊,拿出一幹餅嚼吃起來,不忘道:“小夥子,等我吃了再說,我趕了很久的路。”
“沒事,慢點吃。”
葬無痕重返藥台,徐濤走了出來,他道:“葬師,我已經做好一切準備了,把以前的自己忘掉,重新做現在的自己!”
“嗯,很好,不錯。去,幫老人家拿點吃的,不要硬的,要軟的。”
徐濤這才發現這裏還有一個人,老人家穿的很寒酸,他急忙拿來了一點吃的,老嫗說:“謝謝你們了小夥子。”
良久,老嫗喝了最後一口茶水,這才歇息道:“老婆子我是來治病的,不知道葬家鋪的大夫在哪兒?”
不像麼?葬無痕心中暗道,徐濤笑道:“大娘,他就是。”
“有點不像啊,這麼年輕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我的病。”老嫗似是自言自語,葬無痕笑了笑,問:“何地而來?”
老嫗說道:“封門村。”
葬無痕有點驚訝,徐濤悄悄的問:“葬師,封門村是哪裏,好像很古怪的樣子。”
“百裏開外,封門山下封門村。”葬無痕道:“封門村是很古怪的,每年都有大量的人員死亡,‘生產量’跟不上‘消化量’,這幾年封門村的人員所剩無幾。”
徐濤驚訝不已,又問:“那葬師知不知道原因?”
葬無痕看了他一眼,沉聲道:“要記住一點,凡是沒有和你沾邊的的事情都不要去理會,這種事情,與本葬無關,就算弄清楚了其中原委又如何,沒有一定的目標,不值得去探究。”
“哦。”徐濤應了一聲,心中暗想,加入封門村有人錢財讚助,恐怕葬師跑的比誰都快,三下五除二就解決其中原委。
葬無痕再一次麵臨老嫗,又問了一些事情,老嫗說自己姓吳,無兒無女,老伴在很多年前就死了,如今又是惡病纏身,不得已趕了三天的路程才來到此。
“聽說葬家鋪看病不收窮人藥費,小夥子這可當真?”
“吳大娘,確是當真,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病。”葬無痕安慰的說道,恐怕吳大娘就是憑這點才大老遠趕來的。
凝視了下,葬無痕說:“吳大娘,觀你麵相似乎有病症纏你數年之久,期間又斷斷續續吃過一些藥,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吳大娘虛弱的摸了摸拐杖,輕輕的說:“小夥子好眼力,醫術不是一般,這幾年來,沒有一個大夫能看中我這把老骨頭的病,不知道是不是藥費不夠,數年來,每日夜裏都很難入眠,哎——”
“不急,來,吳大娘你把手伸出來,讓小生切脈一觀,你能全解。”
吳大娘伸出手臂,老皮奇皺,如瘦弱的雞爪般,一看就是營養不良所致,並且還一直勞作,讓人見了生出無盡憐憫。
葬無痕心中稍是歎氣,察到大娘體內多處蔻澀,且五髒都有損,特別是肝部,幾乎有硬化之狀。
手指又動了動,覺腎部異樣,仔細聞脈,才知有結石,又以命門潮養,單憑五髒,就能斷出大娘所病是絕症!
葬無痕放下手指,心中一切都明了,凝重的說:“大娘,不妙啊,你身之病,乃是絕症!”
“!”徐濤驚叫。
吳大娘怔了怔,忽然眯眼苦笑道:“哎,老骨頭是不行了,麻煩兩位小夥子了,我這便離去。”
說完,她便顫顫起身,這種情況似乎早就在預料之中,之所以大老遠趕來,隻是不甘心的驗證一下罷了,如今看來是真的。
葬無痕突然按住了她肩膀某處,吳大娘哎喲一聲重新坐了下來,他說:“病症已延伸至肩膀之部,再有月旬,必牽延腦部,可形毒瘤。一旦人之至寶受損,後果比今絕症還要嚴重!”
“大娘,在一般的大夫手裏是不治之症,但既然你選擇了葬家鋪,說明有緣相,小生傾盡全力也要治一治。”
徐濤聞言一喜,“葬師,這麼說是有救了?”
葬無痕搖頭笑道:“症已入骨,想痊愈是不可能的,但也能夠延壽數載。”說著,看向吳大娘,輕輕的道:“大娘,你放心,這數載之命,定保你無病痛,夜可入眠,白可下作。”
吳大娘老淚縱橫,握著他的手說:“小夥子,我這把老骨頭活得也夠久了,也不奢求那麼多。”
手中很涼,不是無傷病人的症狀。
“徐濤,取針來!”
……
不一會兒,吳大娘被安置在正堂左邊一廂房的病床上,又生起了炭爐取暖,然而並不是煤炭,隻是普通的木頭燃燒過後的木炭。
葬無痕在針頭抹了些灸草,一根接一根的插進吳大娘背部的個穴位之中,盡毫寸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