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胡母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葬無痕請走了,貌似葬無痕還挺願意的。
派錢到手了?
應該是,如果不是的話,沒有什麼其他的理由值得這樣了。
路上經過一戶人家時,裏麵鬧哄哄的 外邊還站了很多的人,葬無痕感到奇怪,不禁走了過去。
胡母也有些好奇,跟在他後麵。
有人眼尖,大呼小叫,亡命奔逃,“葬天殺來了,大家快跑啊……”
呼啦啦門口站的人全溜了個光,屋子裏麵的人來不及關門,是根本不敢關,因為屋裏有其他人。
葬無痕早料到這樣的結果,並不感到驚訝,倒是看到人家堂屋的情景就驚訝了。
隻見一老齡婦女跪在人家堂屋列祖列宗神檻下,手裏拿著菜刀,地上擺著砧板,一邊剁板一邊破口大罵。
什麼封門的啦,什麼短命天殺的啦,什麼釘耙抓的席子卷的啦等等一切豪言爆語,惡毒至極!
原來這老齡婦女是村裏有名的罵街手,也就是三大“金剛”之一,是頭目,什麼惡毒的罵言都能從他嘴裏嘣出來。
天葬村之所以以罵出名,主要是有了這種人,三分之二的千古罵言都是這種婦女傳承下去的,造詞大王。
有誰見到過跪人家神檻下剁砧板罵人罵全家的,路上罵罵也就算了,有時候大晚上淩晨滿村子跑著罵也不一般見識,但是現在這做法……
“怎麼回事?”葬無痕心情無比沉重的問道。
主人叫黃川,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神情有點失控的樣子,他說:“葬先生你給評評理……”
葬無痕突然揮手道:“慢著,評理是村長的事,村秘書的責任,本葬就想聽聽過程,當然你不說也無妨。”
黃川正一肚子苦水沒地方撒,哪裏肯放過這機會,又道:“家後麵的大池塘,村裏的人都放鴨到裏麵,青娥掉了鴨就怪我們全家吃了,吃了好死,解釋了多少次……”
後麵又說了眾多,但葬無痕早已明了,那口池塘是村裏公家的,以前很深,現在放鴨倒垃圾成了一口廢塘,毒性大的很。
而黃川這個人是村裏公認的好漢,年輕的時候是一大隊的隊長,純屬是青娥……
葬無痕道:“青娥嬸,回去吧,沒準是黃鼠狼給叼走了,黃鼠狼也要‘過年’啊!”
“不回去,就要罵!”
“……”
葬無痕臉一沉,直接無視了不斷的破口大罵,對黃川說:“放鞭炮請回去吧,跑她家的神檻燒點香紙。”
話落,黃川吩咐兒女去買錢紙,葬無痕走了。
胡母說:“葬先生,這事也歸你管,可沒有錢財的。”
此話有點刺耳,葬無痕淡淡的道:“本葬是那種無利不起早的人嗎,敢情本葬在你們心中又換了一種口味。”
胡母笑了笑。
胡家又變了一個新模樣,自從喪事過後,一切更是整理的井井有條,這個二層小洋樓扮的更有當。
葬無痕在堂屋中,摸了摸下巴,說:“時間還早啊……”
胡母笑說:“沒事,先給小梅看病吧,她躺著好幾天了。葬先生在這兒吃早飯吧。”
“我不吃葷。”
說完,走到胡紅梅的房間裏麵,姐姐胡楊梅在床的那一邊,這個房間葬無痕再熟悉不過。
床上的胡紅梅睜著大眼,看到葬無痕來了之後心中一喜,但痛斥道:“大壞蛋你來幹什麼,媽媽我不想見到他!”
胡母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的說:“孩子聽話,葬先生這是來給你看病了。”說完,又轉頭看向胡楊梅,說:“好好照顧妹妹,我先去準備早飯。”
“嗯。”胡楊梅應了一聲,看見葬無痕在桌上拿著一本書翻看了幾眼,問:“葬先生,你在看什麼?”
“哦,沒什麼,這書上寫的挺奇怪的啊,本葬全都不認識。”
“哼,那是我的課本你當然不認識。”胡紅梅撅起了嘴。
葬無痕仔細看了看她,道:“隻是點傷寒而已,你為什麼不起來?”
“我起不來。”
聲音很弱,葬無痕有點奇怪,她臉上很紅,說:“你哈一口氣,本葬聞一聞。”
胡紅梅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你想幹什麼!?”
葬無痕一瞬間湊到她鼻子前,頓時一股香氣撲鼻,怔了怔,才聞到那呼吸之氣,眼睛一瞪!
緩緩抬頭,剛好麵視到胡楊梅,胡楊梅緊張的問:“葬先生,又怎麼了?”
葬無痕搖了搖頭,對胡紅梅說:“把手伸出來。”
又占人家便宜——胡紅梅心中暗恨,極不情願的把手伸出了被子,白嫩嫩的直想讓人一口入腹。
葬無痕一切脈,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漸漸的失色。胡楊梅一直觀察著他,見他變色之後心急如焚,卻又不敢多問。
終於,葬無痕退出單手,沉重道:“脈象正常,五髒也正常,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