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隻有濃濃的回音。
“完了完了!”
葬無痕一歎氣,雙手抱頭痛苦不已,“都怪我,沒有好好看住她!”
徐濤見葬師這個樣子不忍心,勸說道:“葬師,不怪你,也不怪胡紅梅,要怪就怪那隻大肥兔,逮到了非得活燉一百遍!”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她已是命不久矣之人,本是要過好最後的時間,為何還要遭此大劫,失算啊失算!”
葬無痕搖頭不已,突然抬頭道:“不行,我一定要下去,濤子,有沒有帶手電筒。”
“大白天的,我沒想到啊!”
“我包裏有個火折子,拿給我。”葬無痕邊說邊用葛根綁住自己的身體,還道:“我沿著葬屍繩下去,一有什麼情況,我就會拉葛根,然後你再拉我上來!”
徐濤擔心,連連搖頭:“葬師,這太危險了,天知道下麵有什麼,還是我下去吧。”
“你有那道行嗎?下去了知道該做什麼嗎?”
葬無痕反問,心平氣和的說:“我知道你擔心我,你放心,下麵要麼是屍體,要麼是……行了,我會安全上來的。”
話畢,葬無痕穿戴上一雙露指手套,抓住墓杆一躍,縱入墓洞中,整個身體立即懸空。不過,雙腿蹬住了葬屍繩,緩緩往下滑去。
“記住,不要扔東西下來,多燒點紙!”
葬無痕最後說了一句,徐濤已經看不見他的身形,墓洞實在太深了,加上冬季下午的陽光不是那麼的強烈,並且這裏又有參天樹木遮擋,墓洞中實在黑暗。
……
“嘶嘶……”
沒多久,葬無痕嘶嘶吸氣,不知道下了墓洞多深,寒氣逼人,要不是此時懸著葬屍繩,心神緊繃,身體活絡,定是冰冷不已。
果然,滑著葬屍繩踩到了一些小樹枯枝等等,之前胡紅梅肯定是在這裏卡主,然後又掉了下去。
“胡紅梅,不要怕,我已經下來了!”
聲音在墓洞中很大的回音,徐濤在上麵還聽得到,心一緊,一看沒什麼事又繼續燒紙,嘴裏念叨著公公伯伯老祖宗保佑……
下麵沒有回答,葬無痕繼續往下,他的一顆心也是懸著的,雖說能預想到下麵將會出現什麼,卻又對未知的東西感到恐懼,人不能沒有這種心理。
到底是誰挖這麼個坑,缺不缺德,抓住了活埋一百遍!
葬無痕心中大罵不已,同時又對胡紅梅憤恨,這死婆娘興奮個卵啊,瞎逼逼的追什麼大肥兔,現在可好,又讓本葬節外生枝,這樣下去還要不要活了……
確實,如果真出現意外,精氣神免不了又要被輪,要是個堂堂正正的墓洞倒也就罷了——
洞中無時間,葬無痕緩緩下降,粗壯的葬屍繩已經開始晃動,他知道,快要到頭了!
突然,好像一腳踩到了什麼東西,瞬間他便靜止,心中一咯噔,到底要不要亮出火折子?
一片黑暗,看不到什麼東西安全感倒挺足,可如果一亮,陡然出現恐怖的東西在眼前,葬無痕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思索良久,葬無痕心一橫,現在搞什麼也沒卵用了,水中吊打幹屍都淌過來了,這麼個地懸葬還怕個卵。
說不定,有什麼寶貝——
葬無痕自我安慰,轉移了注意力,單手抓住粗繩,揭開火折子,吹了一口氣,燈燭大小的火光由小變亮。
墓洞越往下越大,變成了三個人的大小,洞壁有水漬,已經生出了青苔,葬屍繩在輕輕的搖曳。
火折一轉,葬無痕低頭看去,雙腳蹬住的葬屍繩下是一具屍體,全身包裹著布條,已經發黑,卻沒有腐爛的跡象。
“咳咳……”
不由自主的咳嗽幾聲,跳下了葬屍繩,離地剛好比一個人高一點,捏住了鼻子,瘴氣很重!
所幸,未成屍氣,此吊屍無怨,想必已經投胎重新做人。
地上濕漉漉的,青苔遍地,葬無痕在一旁找到了胡紅梅,她已經暈了過去,要不是厚厚的一層青苔猶如海綿,那麼高掉下來肯定摔成肉泥。
臭婆娘,福氣倒挺大的!
葬無痕暗罵一聲,扶起了她,之所以暈了過去,主要還是瘴氣太濃,如果還不盡快上去,瘴氣過多入身,會有生命的危險!
隨後將她盤坐在自己腿上,單手一動,點了幾處穴脈,沒多久,胡紅梅幽幽醒來。
一入眼便是葬無痕,喜極而泣,擁在他懷中哭泣,還埋怨:“死壞蛋,都怪你,為什麼現在才來,我好怕~”
葬無痕翻了翻白眼,道:“好了,別哭了,盡量少呼吸,這裏有瘴氣的。”
“啊,我們在哪裏?!”
胡紅梅一驚,雙目四處看去,葬無痕眼疾手快,熄滅了火折子,輕鬆的道:“我們在一個井裏麵,你踩著我肩膀,那裏有根繩子,抓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