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半碗之酒(1 / 2)

伍成話一落,葬無痕低頭沉思了下,最終點了點頭。

“那就遷吧,哎,一切聽憑葬先生的吩咐。”

“那好,事不宜遲,也當速戰速決,吃了早飯請幾個人來啟墓,本葬去相下新的墓地。”

“這麼急?”

“是啊,最好今天完成,過了今晚再等遷墓恐怕要半月許久,伍叔你忍心看著小慶在這半月之內,每晚飽受惡夢之苦?”

“遷遷遷!”伍成大急,連道三聲,隨後說道:“還請葬先生與愛徒來寒舍共進晨飯,略備薄酒之禮。”

葬無痕與徐濤相視一眼,好像兩人在說,我說早飯隨便吧,隨便的不用自己準備了。你牛逼,你有實力說話!

葬無痕一抱拳,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請。”

三人又是結伴而回,葬無痕脫下道袍,與徐濤走在後麵抽著香煙,伍成稍稍走的快很多,忙著回去吩咐婆娘煮多點飯炒好菜。

三人走後不久,斷頭碑之墓上,那根紅繩輕輕動彈數下,發出嗡嗡的聲音,接著沉靜了許久。陡然又起波瀾,這次沒有彈動,而是直接斷了!

路上,兩人有說有笑,全然不知在其後發生了什麼。

“葬師,剛剛到底算出了什麼,這麼嚴重都趕上遷墓了,這可是大事啊!”徐濤又忍不住好奇,嘮嘮叨。

葬無痕走的有條不紊,夾著香煙悠然自得,緩緩道:“天~機~不可泄露……”

頓音更重,徐濤有種瘋了的感覺,抓狂喊道:“啥破天機的,不露就不露,我還不想知道呢。”

“瞅你這態度!一點都不好學!”

“我擦,你不是說天機不可泄露嗎!”

“我勒個去,不就考驗下你的耐力,要麼忍,要麼狠,幹我們這行得把心擺正,不擺正就是不術之士。”

“不術之士是什麼鬼?”徐濤再次好奇的問道。

“天……”葬無痕深吸一口煙止住了話語,凝重道:“不術之士就是歪門邪道,我們習道之人,如果心態不擺正,把習得的道法作為殘害生靈之用,那麼便是不術之士。”

“哦。”徐濤頓有所悟,腳步不禁加快,葬無痕在後喊道:“還要不要聽天機了!”

“不是說天機不可泄露麼,我不聽了。”說著說著,竟然還小跑起來,喊道:“餓的頭昏眼花,早點去吃大餐。”

“我日!”葬無痕大罵,煙頭一掐,痞子流氓般,屁顛屁顛的追了上去,說:“今天你不聽天機明天就別想活著起床……”

……

終於,在葬無痕的威逼利誘之下,徐濤道出了天機,哦,不,是其本人道出了天大的天機,其實也說不上什麼天大的天機。

原來,墓下沉棺,有傾斜之象,又而略失偏頗。這乃墓祭大煞,雖非人為,但也不是墓中注定。

也是伍成的父親投胎時,胎魂有變,生出半魂執念遲遲不下,加上此地陰氣過重,時間一久,半魂執念小有所成,化鬼斷碑,以為可以讓家裏人知道,卻是久無問津。

這恰好小慶和一幹小孩玩耍經過此地,半魂執念便是抓住機會,出於這是自己的孫子,沒有上身纏繞,但僅僅是托夢已經讓這個孩子夠受的了。

胎魂生變,留有半魂執念,投胎做的人不是天生癡呆就是殘障。而這半魂執念也不可回家,隻能留在墓地,如果不是小慶經過此處,是無法托夢到家裏人。

葬無痕和徐濤剛走進村子,就聽到許多村民議論紛紛,說什麼伍成家大邪,導致要遷父輩之墳等等。

更有甚者,聯想到了屍變,葬先生看了之後不得不挖出來鎮壓,不為害村裏。這讓葬無痕十分惱火,我尼瑪就算屍變,鎮壓也不用挖出來吧——

徐濤除了感到村民的靈通消息意外之外,還正想著如果屍變,會不會是爬出墳墓呢?

伍家坐落在村西,一座紅磚瓦房,傳言以前村西這片地還是田地,時間久了,發展成村民們蓋房子的重地,不僅平坦,並且麵對天葬河,風水也是不錯的。

伍成家境貧寒,這紅磚瓦房還是他父親自己燒磚,一個磚一個磚從村外很遠的磚窯挑擔砌成,累得要死不活,自此落下病根。

屋中沒有一樣值錢的東西,昏暗,牆壁上掛著一些簸箕竹籃什麼的……葬無痕沒有多看,小慶在泥土地下玩耍,起身要拿什麼東西才看到葬無痕兩人。

“葬先生你來我家吃飯了嗎?,還有濤子哥哥。”小慶高興的說道,滿是泥巴的雙手擦了擦鼻子,穿的也是破衣爛布。

葬無痕微微一笑,輕輕蹲下身,擦了擦小慶鼻子上的泥巴,說:“當然是來找你玩了,你吃飯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