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聯邦軍例,斷肢的戰傷補償金最高標準,可以達到八萬聯邦標準貨幣。而生理療法讓斷肢重生的代價,卻足足需要十二萬元。
奧曼根本沒有第二種選擇。
況且,他還要同時供養兩男一女,三個僅有十歲的孩子。
那都是戰鬥中陣亡同僚的遺血。雖然聯邦政府會把這些孩子送進福利院,免費提供教育和正常生活環境直至成年。可是他們的未來都必須成為工業平民,在偏僻遙遠的殖民星球上,用辛苦采集到的資源,來償還政府提前支付的養育費用。
奧曼曾經帶隊滅殺過暴動的平民。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張張因為饑餓而絕望的臉。盡管沒有結婚,他還是成為了三個孩子的父親。每次戰鬥任務回來後,用硬錚的胡子去親一親孩子柔嫩的臉單,看著他們被紮癢後歡快的笑容,奧曼總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感。
盡管身邊的人對裝有機械臂的自己抱以冷眼。
盡管身為上校,卻總有低級軍官對自己的手臂譏諷連連。
但是奧曼卻從未對此介意過。在他看來,三個孩子就是自己的一切。再熬上幾年,拿到足夠的退役金後,找個能夠接受自己的女人,重新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那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三個孩子所在的學校,是一所在行政星上頗為有名的高等教育機構。一心想要給孩子們受最好教育的奧曼,寧願放棄斷肢再生的機會,也要想盡方法繳足高昂的學費。直到四個月前,那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徹底粉碎了他對未來生活的向往。
一名富商的獨子,看中了奧曼的女兒。在幾名富家子弟的脅從下,他把這個可憐的女孩騙到學校後山的樹林裏實施強/奸。當另外兩名男孩聞訊趕來製止的時候,又被對方圍住群毆,甚至用鉛筆刀殘忍地割斷了整條手臂。
如果是在古老的地球時代,恐怕很難有人想象,這種令人發指的暴行居然來自於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年。然而事實就是如此,家庭的嬌縱和予取予求的欲望,使暴力傷人和強/奸這些被該專屬成年人的罪惡,在幾個僅有十歲大小的孩童身上,得到了殘忍而可怕的實施。
當奧曼得到消息,趕到學校的時候,三個奄奄一息的孩子已經被送進了醫院。對此,校方提出讓當事雙方協商解決。麵對怒不可遏的奧曼,富商卻僅僅隻給出三十萬聯邦標準貨幣的所謂“營養費”。
這點錢,連一條斷肢再生的費用都不夠。
“那幾個孩子反正不是你親生,如果願意,你盡管可以去聯邦法院起訴。你沒有證據,也沒有證人。我卻可以花錢買通所有的人。哼!哼!哼!別忘了,你是一個改造人,法官完全可以用精神錯亂的名義判你入獄。至於那個女孩。。。。。。說到強/奸,有誰能證明那是我兒子幹的?說不定,就是你這個對幼女有特殊嗜好的變態人所為。識相的,拿著錢給我滾。別忘了,官司的輸贏,取決於誰能拿出的錢更多。我能拿出一千萬來買通所有的人。你,一個連身體都不健全的廢物,行嗎?”
奧曼很想一拳把對方的身體砸個稀爛。可是想到呆在醫院裏生命垂危的三個孩子,他還是忍了下來。半個月後,他向聯邦最高法院提請司法介入,換來的結果卻是來自軍方的一紙傳喚。在曆數奧曼上校擔任軍職期間的各種錯誤後,他被軍事法庭以“瀆職,卻勉強功過相抵”的名義,一腳踢出了軍隊。
事後奧曼得知————富商以五百萬元買通了艦隊軍法官,徹底剝奪了他的軍人身份。
沒有職業,沒有固定的收入來源,奧曼麵臨著成為工業平民的危機。憤怒之下,在軍中素有威望的他,聯合了艦隊中所有的改造人。趁著軍方聯合演習的機會,奪取了三十多艘各型艦隻,並且順帶洗劫了聯邦銀行的黃金運輸艦隊,逃入宇宙落草為寇。。。。。。
。。。。。。
“改造人是人類中的棄物。你根本不會明白,我們在行政星上過得是什麼日子。”
說到這裏,奧曼拉過旁邊的阿萊克,抓住他的衣領朝兩邊用力一撕。隨著刺耳的布料斷裂聲,被衣服掩蓋的胸口也完全裸露出來。
慘白的燈光照在阿萊克赤/裸的胸膛上,反射出類似金屬的刺眼光芒。那是一種介於銀白和銅黃之間的亮色,從肩頸以下的部位,都被這種詭異的光澤所占據。乍看上去,根本就是一尊金屬澆鑄的人形雕塑上,赫然安裝著一顆肉質的人頭。
“他是在一次艦戰中,被大火嚴重燒傷。在保持內部髒器完整和功能的情況下,軍方為他更換了全新的金屬身體。你知道一個擁有正常生理功能的人,背負著連激光也無法射穿鈦鋼軀體的滋味兒嗎?他喪失了最基本的生理功能,無法正常進食和排泄,必須每天通過外置管道輸入營養液,再按時打開腹部的暗門,取出體內的排泄物。。。。。。每次在軍營裏洗浴的時候,都要忍受各種好奇和厭惡的目光。雖然那次手術很成功,醫生保住了他身上最為關鍵的部位,讓阿萊克仍然擁有一個正常男人的性功能。可是,又有哪個女人會和一個半金屬製造的怪物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