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在一旁的媱三娘再三思量,才緩緩抬頭看向簫靈,“王妃,據可靠消息,宸王殿下天還未亮就站在了宸王府大門外,想必是在等人。”
簫靈一臉驚愕:“什麼!”君逸宸居然天還沒有亮就站在了王府大門前,他是不是在等自己呢?今日,是她回歸的期限。
看了看天色,簫靈不再理會眾人,一揚馬鞭 ,大喝道,“駕!”
四周圍著的蒙麵黑衣人各個麵麵相窺,二皇子沒有下令,他們也不敢善做主張,連忙退到一旁,讓出了一條路。
原本倒地哀嚎的護衛也知趣的閃到了大道邊上,心中卻是升起了一陣寒氣,二皇子這回真的是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人,他們能否活得過午時?
“嗒嗒!嗒!···”
等馬蹄聲漸漸遠去,赫連修才睜開緊閉的雙眼,也不管茶館上的人如何議論紛紛,他隻知道現在逃命要緊。
“返程!”他連忙轉身往那輛豪華的馬車走去,腳步急切得恨不得使用淩波微步,把因為扶著他而蹲著腿麻的李權給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唔!”
“砰!”
待他準備抬腳踏上馬車時,身後傳來一前一後兩個的聲音,他劍眉一皺,然後扭頭向後看去。
“你、你、你們是誰!”赫連修顫巍巍地伸手指著身後。
隨著他的視線看去,隻見剛剛退到大道旁的帶刀護衛和五十幾號蒙麵暗衛全部仰躺在地,各個麵露驚恐,死不瞑目,脖頸有一道細微可見的血痕。
大道旁,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上,李權正呈一個大字型被釘在樹幹上,血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流,全身血紅,臉上還保持著好奇回頭張望的神態。
不遠處,二十幾個身著黑衣勁裝的少年麵無表情的站在大道上,各個眼神冷漠到沒有一絲溫度,手上都握著一把彎刀,泛著白光的刀刃上還殘留著一點點血絲。
“你們到底是誰!”赫連修向後退了幾步,咬牙大聲質問。
僅僅隻是一個呼吸間,他帶來的高手就被那幫人一招給滅了,如此的快、狠、準!不給人留一點餘地。
這時,一眾黑衣少年身後走出一個年紀大概十八九歲的男子。
一襲黑衣勁裝,黑帶束腰、墨發高紮,五官俊美,氣質不凡,臉上也是冷冷的沒有表情。
他站在不遠處,用漠然地眼神看著赫連修,就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他緩緩抬起右手,一塊清晰可見的令牌瞬間映入赫連修的眼簾。
“魂!”
赫連修頃刻間覺得腿軟無力,他伸手扶著馬車車轅,驚恐地看著那二十個冰冷的黑衣少年,“血魂宮!”
“為、為什麼!”赫連修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下屬,鳳眸露出害怕和不解之色。
“宸王出價五十萬兩黃金,宸王妃回歸之日,攔路者,殺!”夜淩冷冷地看著雙腿打顫的赫連修,聲線冷得猶如冬季冰剛剛融化的冰雪。
見赫連修想駕車逃走,夜淩漠然掃了他一眼,淡淡開口,“帶走。”
“是。”
他身後一個黑衣少年動作迅速的揮出手中的彎刀,眨眼間,刀柄就到了赫連修的脖頸後。
“砰!”赫連修被疾馳而來的刀柄擊中,兩眼一翻,整個人從馬車上滾落下來,這會不用裝,是真的暈了。
夜淩淡淡掃了一眼張平五人和茶館上的一群八卦群眾,見他們各個低垂著頭,沒有一個敢往他們這邊的方向看來,才不緊不慢收回目光,然後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茶館方圓幾百米,一片安靜···
低頭垂首的眾人覺得脖子快僵硬得無以複加時,才小心翼翼地抬頭往事發現場看去,除了原先倒在地上的護衛、蒙麵黑衣人以及那個被釘在樹上的狗眼看人低的李權外,已不見赫連修和那二十幾個黑衣勁裝的少年的蹤影。
眾人同時呼出一口濁氣,好險,差點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 ···
卻說此時的簫靈,在策馬狂奔直達晉都城門時,遠遠的就看到了那個讓自己日思夜想到發狂的人。
他猶如神袛般站在城門口正中間,一襲白衣不染世俗,墨發清揚卻不淩亂,一張讓世間百花都黯然失色的俊顏上,因為她的出現,笑了!
所有人都明白,他那抹清華瀲灩勝曇花的笑,隻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