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冷如水醒來時,感到身上被什麼壓著了似的,她扭頭一看,隻見陳排長緊緊地抱著自己。
他緊閉著雙眼,臉色刷白沒有一點血色,難道陳排長為了保護自己犧牲了。
他不由得想起與陳排長之間的點點滴滴,雖然他與自己相處還不到一天,但是她看得出來,陳排長對自己是真心的,記得他剛陪自己上陣地時,就從後麵將自己撲倒,那時還以為他想吃自己的豆腐。
沒想到這次他在危急之中還是奮不顧身地從後麵將自己撲倒,她低頭看了一眼,隻見陳排長那雙長滿繭的大手掌正好扣在自己的雙峰上,他的手背上被地上的石頭刮破了,此刻還在流著鮮魚。
多好的男人啊!要是沒有他的這一雙大手掌,也許自己那嫩嫩的地方也被石頭割破了,他在臨死前居然想到要保護自己這個地方。
她沒有介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敏感地帶,反而挺了挺驕胸,好讓他感到更舒服些。
她看著他俊美刷白的臉,她眼淚止不住往下趟,心裏油然升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戰友情還是男女愛,她說不清。
她愛憐地用自己柔軟的手掌在他臉上輕輕磨蹭著,就似母親撫摸夢中的孩子,怕吵醒孩又希望孩子醒過來,盼望孩子用那雙天真的眼睛好奇地望著自己,更希望聽到孩子喊一聲媽媽。
陳排長死了,以後誰來保護自己,她似剛結婚的少婦死了丈夫一般撕心裂肺,嘴裏不斷地喊叫著:“陳排長,陳排長,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突然她像想起什麼似的,淚眼朦朧地焦急地掃視著四周。
這一看之下更讓她揪心,隻見跟陳排長一起過來的那兩個小戰士滿身鮮血,稍微胖一點的高個子腦袋上插著兩塊長條的彈片,那白白的腦漿從傷口處汩汩直流。那個瘦小的矮個子後背上有一個大血洞,鮮紅的血已經將他那衣黃色的軍裝染得通紅。
倆人的姿勢一樣的往前撲,她能猜想到,在那個關鍵的時刻,他倆和陳排長一樣想撲過來保護自己,要不是他倆替她擋了彈片,也許現在流血的是自己了。
她傷心地流著眼淚,多好的戰士,這麼小就犧牲了,而且是為了保護自己,可能他們到死也沒有碰過女人,想起不久前兩位小戰士偷偷窺看自己,自己還朝他倆瞪眼睛,她感到自己太小氣了,他們隻偷偷看了自己一眼,就馬上用生命作了回報。
她換了一個姿勢,將陳排長緊緊地抱在懷裏,流著淚將臉脥在他臉上來回地磨蹭著。
突然她感到懷裏抱著的陳排長在輕微地動,她有點不相信自己的感覺,連忙將手伸進陳排長的上衣放在他的胸脯上。
“有心跳,陳排長沒有死!”她高興得心花怒發,連忙輕輕地將陳排長仰麵放倒在草叢裏。
當她跪在他身邊,彎腰將小嘴湊到孫排長的嘴邊時,一個聲音在耳邊提醒,不能這樣啊,歐陽會記較的。另外一個聲音在耳邊呐喊,都什麼時候了,眼前這個男人連命都不要也要保護你,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珍惜嗎?快點救他,不能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