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反複詢問先撤到那裏為好，沉吟了一下，緩緩道：“這事說出去的話，肯怕會動搖軍心，依我看，國軍眼下最好是撤到溫澡兵南岸，那裏有一條河，隔河或許能抵擋半個月的時間。”
看到楊玉柳沉吟不語，彭萬春又解釋起來：“當然這得給國軍七八天的時間構築工事，集結部隊，要不光有一條河也是白扯，要是放馬讓日本推進的話，估計我們的部隊還沒有到溫澡兵集結，日本就已經推進到了溫澡兵了，所以這羊腸隘口的死守也是相當必要的。”
“溫澡兵”怎麼這個名字好像在那裏聽到過似的，楊玉柳對著遠處那些小山包茫然地回憶了半天，腦海裏才湧現那個冷如水臨別時說的那句話：“快點往溫澡兵方向撤！”
“對了，萬春我想起來了，剛才在隘口時，953團一位叫冷如水的女中校要我快點往溫澡兵方向撤。當時情況太緊急了，我也沒有細問，怎麼她和你說的都是一個地方？你們以前是不是認識，是不是到那個叫什麼溫澡兵的河裏洗過澡遊過泳嗎？”楊玉柳睜著大眼睛疑惑地看著彭萬春，好像他彭萬春和冷如水真有什麼說不清的關係似的。
彭萬春一聽楊玉柳這番話，慌忙解釋起來：“我的好娘子，那個叫冷如水的女中校我連麵都沒有見過，更別說是到溫澡兵洗澡遊泳了，再說我師開戰前也不是駐紮在上海附近，我哪有機會跑到那個溫澡兵去呢？”
楊玉柳使勁搖著腦袋，滿頭的秀發隨著她的搖動直飛舞，在昏暗的星光下將楊玉柳襯托得更加美豔動人。
夫人此時雖然美豔動人，但彭萬春此刻則是有嘴說不清，他小聲滴沽起來：“我也是後來到304陣地的時候聽953團那個湖南大屁股兵說的，他說昨天傍晚的時候，他們李團長帶來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中校，她還自稱是李團長的表妹，背著一把狙擊步槍，槍法神得很呢，1000米外二槍擊斃了三個小鬼子，隻用一槍就炸掉了日軍五十餘門迫擊炮，後來又與陳排長他們二個班就吸引住二個鬼子中隊，要不304陣地早就丟失了。”
“你就編吧，看你怎麼解釋溫澡兵的巧合吧！”楊玉柳小嘴撅起老高。
“說來也怪，就是李夢贏本人也不可能對戰場形勢判斷得這麼清楚，這冷如水到底是什麼來曆，159師是沒有一個叫冷如水的女中校的，她是那部分的呢？怎麼能獨自一人跑到304高地上去，要說是日軍的間諜也不像，那有日軍間諜這麼玩命打小鬼子的。”
“要不是日本間諜的話，國軍中一位中校級別的女軍官能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中，敏銳地看到溫澡兵這一有利地形也是太難得了，就是他本人也是剛才反複思量才想到的。此女子確實不簡單啊！”彭萬春顛三倒四地自言自語起來。
楊玉柳一聽，可能她真的錯怪萬春了，看在他受傷的份上，她不能再為難他了，就是他真和那個冷如水姑娘有什麼關係，她也不想再計較了。
想到這裏，她臉上又溫柔綻放，柔聲細語道：“萬春，別在這上麵糾結了，也許你們是英雄所見略同，這個叫冷如水的女中校確實不是一般人，要不是她拚命的阻擊小鬼子，估計我今天就看不到你了。”
彭萬春見楊玉柳不再追問溫澡兵洗澡遊泳的事了，長呼了一口氣，道：“玉柳，我反正覺得冷如水來曆值得懷疑，你以後跟她在一起可要多加小心，我懷疑她來路不正，要是她一心在抗日，你們一定要多加支持她，要是她有什麼異心，你們就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