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說喝醉的人都沒醉！王科長的酒量我還不知道，誰開車來的？等會送咱科長回去！”吳亦凡掃過眾人，“大家說是不是？”立刻一個女同學說，“對，我開車來了。等會送你回來。這會別給咱裝醉哈！還有這麼多人等著來呢！”
王強輕撫額頭，為難到極點的模樣，大家又是一陣勸，他終於舉杯，“好，吳大個，我舍命陪你。咱們喝！”
林辰在一旁看著隻是笑。今天這頓酒，王強賺足了麵子！
吳亦凡這時佝著腰，笑嗬嗬說：“其實王科長，我現在有件事給愁到了，知道您在政府那邊有朋友，想麻煩您給周全周全。”
“大個，你不是在養豬嗎？難不成你家豬把鄰居白菜拱了，人家要告你？”說完王強哈哈笑起來，其餘人也跟著笑。
吳亦凡嘴角抽動兩下，還是陪著笑，“不是那個，那種小事哪能麻煩王科長啊。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想考個公務員，也考了幾年了，可惜每年都考不上。所以想跟你討教下該怎麼辦。”
王強點燃一根煙，抽了口，嘖嘖兩下，“這個不好辦呐，你坐下我跟你慢慢說。”他旁邊的人忙讓位置，吳亦凡順勢坐下，道一聲您說，做虛心聆聽狀。而周圍眾人也圍過來好奇。
王強敲了下桌子，“首先，你得有本事，這個不用我說吧。要是麵試，筆試那關太不像樣的話，誰也幫不到你啊。你說是吧？”
“嗯嗯，說得對。這個我有，雖然拿不到滿分，也能拿到八九十分。”
王強又敲了下桌子，“其次，你得有人脈。大家都是同學我才說的，這裏麵的道道多著呢，哪一道不打理好都成不了。比如麵試官那裏，全憑他一句話，這裏你得打理好。還有筆試官那裏，這個筆試就跟做語文卷子一樣，隻要是那個意思都能得分，這裏周轉的餘地就大了去了。10分的題，他可以給你8分，也可以給你9分。全看你如何操作。”
“對，王科長不愧是王科長！懂得就是比咱多！”吳亦凡奉承著。
王強長長抽了口煙，“機會都是給有準備的人，至於怎麼準備我可以給你提點一下。我認識這兩個考官，他們跟我爸挺熟的，我見了得叫叔叔。你要是真有這個意思，我也幫你，找個時間把他們約出來，到時怎麼做不用我教吧。”說著王強拍了兩下吳亦凡大腿。忽然又看到什麼，眉頭微皺，“吳大個，到時候你可不能穿這身衣服，手也弄幹淨點！跟人握手人家立刻就把你看扁了。話說，你養豬養得怎麼樣了？賺多少錢了？”
“一年下來也就兩三萬吧。”
王強直搖頭，“哎，這點錢哪夠！估計你也沒存到錢。你趕緊的，回家把母豬賣了，或許還有得救。”
“賣母豬！我全家都靠那個糊口啊！”吳亦凡立刻急了。
“你得這樣想，人生哪得幾回搏，錯過這次機會就沒了。而把握住這次機會，今後賺得錢絕對比養豬多。”
“不行！母豬不能賣！我就算再缺德也不能賣，我爸媽就靠這個過活！”吳亦凡態度十分堅決。
“辦法我給你想了，勸也勸了。你要是怕冒風險就沒辦法了。我看你呐，還是回家養豬去吧！那事最沒風險，沒飼料可以打豬草，養死了可以把死豬肉賣給火腿腸加工廠，賣不出去也沒事，這不還可以殺了吃肉嘛，餓不死一家人的！哈哈，你們說是不是。”
周圍人跟著笑，隻有吳亦凡一臉鐵青，最後他尷尬笑笑。他早做好被嘲笑的準備了，這時候反倒很平靜。
“王強。”林辰喊了聲。
“什麼事？”王強回頭。
嘩啦啦，一杯紅酒潑到了他臉上。
刹那，沒人再笑，靜得可怕，大家睜大眼看著林辰。林辰拿著空杯子對王強笑了笑。
王強看著名牌襯衫上的紅酒臉色慢慢變得凝重，鐵青。最後猛的站起來，“林辰！你幹什麼！難道老子說得不對嗎！像吳大個這種人隻配養豬！他一輩子都別想吃上公家飯，一輩子都隻是個養豬的農夫！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你這種沒素質的人也就配和吳大個這種農夫為伍！”
“林辰……”胡瑤忙過來拉著林辰離開。
林辰甩開她，走到吳亦凡身前拍拍他肩膀。
“老四，你做什麼啊。我本來就是養豬的，被笑一下又不會掉塊肉。”吳亦凡歎了口氣，現在他最後一點希望都沒了。
“對，被笑一下不會掉肉，但會掉比肉更重要的東西。尊嚴……”林辰說完走向王強，眾人怕惹火燒身忙讓開一條道。
“你要做什麼！難不成還想打我！？”王強冷笑道，估計這貨就等著林辰打他，那時他就可以告林辰了。
林辰拉著他襯衫，“老四！別動手！”吳亦凡喊道。宋子進，劉俊濤也衝過來準備拉他。
林辰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過來，就在眾人猜不透他要做什麼的時候。他拉開王強衣領看了眼，“阿斯瑪，雖然是山寨的，也值幾個錢。”
林辰翻開錢包，掏出兩千塊塞進他衣兜，笑道：“賠你一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