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洛珈的告白,桃九嫣美眸輕眨,不做任何回答,她不知道自己該做怎樣的回答。其實,對洛珈她是很有好感的,就像一隻雛鳥對第一次睜眼所看到的人抱有依賴感是一樣的,畢竟流落在這陌生的村落,除了格桑大嬸和吉裏大叔,接觸最多的就是洛珈了,更何況在自己不會聽不會說這裏的語言時,是洛珈一字一句就像叫一個嬰兒般教自己。可是,桃九嫣對洛珈隻是好感和感激而已,並不是愛。難道僅僅隻是因為好感和感激就答應洛珈的求婚,這與以身相許有何區別?
桃九嫣的沉默讓洛珈誤以為是拒絕,他的朗目星眸瞬間失去光彩。是啊,她又怎會看上自己一個算不上富裕的莊稼漢?盡管自己是族長的兒子,盡管月牙村在這還算得上富足的村莊,可又怎能和外麵相比?先不提她本身見之忘俗的氣質,當初落水的桃九嫣雖然狼狽,裝扮也與這裏不同,但是,她身上那沾滿汙泥有些劃爛的衣服不難看出曾經是上好的絲綢,聽二弟說這樣的絲綢在外麵一尺都要幾十兩白銀。幾十兩白銀啊,那可是他家將近半年的收入。單單從氣質與衣服上就可以看出桃九嫣曾是富豪家族女子,甚至是貴族之女。這樣的女子,又怎會看上自己?
看著突然變得失落的洛珈,桃九嫣又想起了自己的好友兼屬下傅夕月。傅夕月是傅將軍之女,傅將軍是父王的得力屬下,桃九嫣從小便與傅夕月很要好,她們同是女子同樣從小不愛女紅愛舞刀弄槍,並且一起以女子的身份進入軍營。若說桃九嫣是“玉麵桃腮,銀槍揚雪”的第一女將軍,玉麵娘子的話,傅夕月便是伴隨第一女將軍左右的影子。桃九嫣原以為傅夕月會和自己永遠對酒當歌策馬奔騰,可是,在那一天,她終究換下了戰袍穿上了豔麗火紅的嫁衣,幸福地跨過火盆,走向她另一半人生。在那一片火紅喜慶中,桃九嫣迷惘地看著夕月,問她:“夕月,你相信這一見鍾情嗎?你會幸福嗎?。”
桃九嫣還記得傅夕月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懵懂的孩童,還記得傅夕月對自己說的話語,“不管你是否相信這一見鍾情,當有一人真誠的說喜歡你時,你可以勇敢去嚐試抓緊幸福,或許你會擁有像你父王母後一樣‘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愛情’。”
洛珈的憨厚,洛珈的真誠,桃九嫣都已感受到了。她想,或許可以像夕月所說嚐試抓緊幸福,或許可以將那好感轉化為愛。桃九嫣微笑著緩緩接過洛珈手中的木盒,在那一刻,經曆了地獄與天堂落差的洛珈無言表達自己喜悅的快要暈厥的激動,隻能緊緊抱著桃九嫣。
洛珈,我願意嚐試去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哦。
洛珈和桃九嫣的親事就訂在了這個月的初九,就在六天以後。
一大早,格桑大嬸的院子裏來了幾個眼熟的人,他們仿佛很鄭重,帶來了可以說是比較豐富的嫁妝,至少在這月牙村是最豐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