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格桑大嬸的話,陶默有些歉然。確實是他忽略了這一點,自己一個陌生男子在四處打聽一個嫁了人的女子住處,很容易被別人說閑話的。
桃九嫣看著因歉然而臉紅的陶默,也沒再多說什麼。她想,現在陶默找來了,或許更方便自己找到‘傅叔’。可問題是陶默要被安排在哪了,跟自己回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留在格桑大嬸這?這主意是好,可該怎樣和格桑大嬸解釋這突如而來的陌生人?
想了又想,桃九嫣還是決定向格桑大嬸坦白自己失蹤的那段日子為好,否則怎麼解釋陶默的‘救命之恩’呢。
“格桑大嬸,其實有件事我想和你說。剛嫁入洛湛家的時候,那一段時間我曾刺傷了洛湛並出走過,我不知月牙村的習俗,也不能馬上接受,隻想找個地方靜一靜。然後就遇到了陶默,是他收留了我。”
聽完桃九嫣的一番話後,格桑大嬸剛開始是聽得一愣一愣的,後來看著桃九嫣略為忐忑的目光後,她如慈母般心疼地抱著桃九嫣,“哦,我可憐的孩子,這一切並不是都是你的錯,你受苦了。”
桃九嫣心中也是對格桑大嬸一番感動,在格桑大嬸的身上她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暖。格桑大嬸是月牙村的人,她像洛迦般從沒出過山,對兄弟共妻這一習俗觀念根深蒂固,她卻輕易說她能理解桃九嫣,這確實很難得。
“格桑大嬸,陶默在我那段困難時期曾經收留過我,如今他來到了這舉目無親的,我也不可能棄他不管,我也不方便讓他直接住在我的夫家,所以......所以我希望格桑大嬸能暫且收留他。”
“沒問題,這男娃子就交給我們照顧了。”格桑大嬸豪爽地答應了,“九嫣兒呀,大嬸有些話要和你說說,你隨大嬸來一下。”
其實格桑大嬸也有些小小的內疚,因為吉裏大叔是家中獨子所以她嫁給吉裏大叔時隻嫁給了他一人,格桑大嬸也就沒和她說月牙村的習俗,也難怪給了桃九嫣一種錯覺。如今桃九嫣一嫁過去就出了這種事,格桑大嬸心想就多多少少給她講一下月牙村吧。
“九嫣娃兒,你知道月牙村為什麼會有兄弟共妻的習俗嗎?”
桃九嫣搖搖頭,這也是她所好奇的,上次她隨洛湛出過村,小鎮裏也很少有知道月牙村的,就算有那麼一些也是對月牙村的習俗嗤之以鼻的。為什麼會這樣?
“其實,月牙村一直是個封閉隱落的村子,極少與外麵聯係,有好多東西需要自行生產。家中兄弟多的,勞動力就比較好,家裏也會富裕些,為了兄弟不分家也就有了兄弟共妻的習俗。就好比族長那羅家,老大洛迦是種田能手他們家一年四季就不愁米粒糧食;老二洛湛善於放牧所以他們家也不愁家禽肉類什麼的;老三洛湛在讀書是村裏難得識字有文化的,就算長得文文弱弱的但也很吃香,幫人寫個信啥的都會去找他。可憐你吉裏大叔是家中獨子沒什麼兄弟就算再能幹,生活也是拮據的。當初我也隻是家裏太窮,又快是個老姑娘了,這才嫁給你吉裏大叔的。”格桑大嬸拉著桃九嫣的說道。
這也解答了為什麼這次跟洛湛出商時,小鎮裏極少知道月牙村的原因吧,而且就算有打聽到月牙村一旦知道了兄弟共妻習俗的都會嗤之以鼻。洛湛不是經常出商嗎?若多帶一些人出商不就可以打破月牙村嗎?桃九嫣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也就隻有洛湛經常出商換些生活用具,而且還是別被逼的沒辦法才走出山的。那一年月牙村鬧了很嚴重的荒災,月牙村眼看就要挺不過了,是洛湛突發奇想要出村經商,換些糧食什麼的回來。這也幸虧洛湛是族長家的兒子,身後有族長的支持,否則哪有那麼容易。月牙村這傳統以來的格局是不會那麼輕易被打破的。”格桑大嬸回答了桃九嫣的疑惑。
原來如此,桃九嫣點點頭。確實,想要打破月牙村傳統以來的格局確實不簡單,至少月牙村有大多數的思想比較守舊,很難有像洛湛那樣無所畏懼的。
可為什麼族長家也隻是有族長和族長夫人,並沒有見到族長的兄弟什麼的,族長也是家中獨子嗎?
格桑大嬸似乎看出了桃九嫣心中的疑惑,她繼續解答道:“族長其實有一個兄弟的,隻可惜去的早,也就隻剩下族長和族長夫人,所幸族長家那三個兒子也是爭氣的,家裏挺富裕的。因此你沒來時,洛迦三兄弟可受月牙村小姑娘的歡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