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野村夫(1 / 1)

樵夫提著狩獵所得往回趕,兒子辰洛應該在家等他了吧。

身後不散的腳步聲使他不得不轉頭。正看見一個小孩跟在他後麵,看樵夫停了,小孩也停了下來。此時正是雪分外猖狂的時候,小孩卻穿得很單薄。

樵夫注視著他,他一直低頭看地麵。無聲的停留持續了十幾秒後,樵夫剛要問他有事嗎,小孩卻轉身走了。樵夫凝視了小孩的身影許久。然後繼續朝家的方向走去。

到家了。他回頭向剛才的路望去、、、小孩早已沒了蹤影。莫名的失落、、、即便這是他早以料到的結果。

“爹,你回來了啊?”“嗯”他應了一聲。“那,吃飯了哦”。辰洛總是笑嘻嘻的,即便在冷。

在辰洛的記憶裏,從他有意識以來他就一直在這裏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雖然有時總覺的少了點什麼。對他來說這裏很好,稀稀疏疏的房屋,不太靜也不太吵的村落。偶而會有路人,有的是為了進來有的是為了出去。似乎他和他爹從來就沒有離開的念頭。

吃過飯後樵夫進裏屋了,家裏的暖和,使樵夫想起路上那個小孩,以及他低下的頭。當時應該及時問下情況。他為什麼要跟著我啊?如果是因為無處可去…。想想,累了。他也就睡了。人都是這樣的。很容易就倦了,累了,於是就算了。他想。

此時辰洛正躺在屋頂看月光把大地照得二白二白的。當然這裏的白色還有雪的緣故。每次冬天這裏都會下場洋洋灑灑的大雪,把所有的一切的變成白色。樹木是白的,遠方的山是白的,房屋也是白的。

整片天空被星星和月亮分成了兩部分。每次看星空太久時,辰洛都會很真實的感覺到某個人的存在。他覺的那應該是自己的錯覺。每次苦苦追尋,卻總以腦袋裏一片虛無告終。

天很冷,風很涼。但辰洛願意為自己喜歡的事承受所有的一切。即便再冷又如何。再說他既喜歡冷,又喜歡風。當然是在不被凍死的前提下。

辰洛把視線從夜空移開,掃了一眼下麵。低聲說了句“爹屋裏的燈熄了”後,辰洛從屋頂慢慢下來。手抱後腦勺,悠哉悠哉的走到離家百米之外後辰洛開始奔跑,不為什麼,隻是很喜歡而已。喜歡那種創造風的感覺。喜歡那種放肆的感覺。喜歡那種傾盡全力的感覺。

到河邊了,猛然停住,視線由清晰變模糊,然後又慢慢清晰起來。此時河已結冰,辰洛不打算再向前跑了。

站在河邊,任汗水慢慢滴下,滴在冰麵上。在一瞬間他有一種錯覺,河麵的冰融化了與自己的汗水在混一起,看這水裏自己的倒影,還有水中被他擋在背後露出一部分的月,辰洛微微一笑。向著那個自己跳進去了不知多少次的大冰洞走去。現在想著當初自己鑿洞時揮汗如雨的樣子,還真是好笑。

到了,仰頭向天一笑後,辰洛躍入洞中。隻要壓抑住心中對寒冷的恐懼,其實也就不那麼冷了。當流動的水洗盡疲憊後,他開始散步式的往回走。

月下,小屋的門被悄然打開,又被輕輕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