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笛聲悠揚(1 / 1)

粥,總算吃得差不多了。

樵夫已經把碗放在了一邊。

那粥的味道,的確是不好讓人在說什麼。辰洛一邊吃還要一邊看爹的表情,還好爹到底沒露出吃得太難受的樣子。這下終於解脫了。

一如既往,辰洛開始收拾整理。樵夫卻沒像往常一樣起身,在桌旁坐了會兒後。他才慢慢起身,進屋。

辰洛邊收拾邊想著河裏那刺骨卻讓人清醒的水,想著奔跑時所帶起的風,還有今天他遇見的那個小孩——殘星。突然看見,爹又從屋裏出來了,並拿著他通常隻會在每年的最後一天以及第一天才會小心翼翼拿出的笛子。

樵夫直接走了出去,一副對洛兒吃驚的表情不感興趣的樣子。樵夫知道那小子不用多時就會跟來的。辰洛吃驚的看著爹一步一步的走過他身旁,一步一步的走出去。三下五除二弄好了一切,就直接向外衝去。一到門口就四處張望爹的身影。

望著兒子搞笑的一連串動作樵夫,微笑。但看到兒子發現自己後又恢複到一如既往的嚴肅狀態。辰洛,跳上屋頂,在屋簷上晃了幾下後終於站穩了。辰洛在樵夫邊上坐下。

“爹,你怎麼到這來了。還拿著那……今天很特殊嗎?”樵夫看著兒子仰起臉一副非常非常認真的樣子,說:“你覺得呢?”

“就是粥有點糊了,不至於吧、、、、”

“你覺得呢?”

“嗯,我覺得這肯定不是理由。”

“洛兒,覺得理由是什麼?”

“這…。還真是個問題……”

“如果我說沒理由呢?”

“那顯然是爹不想說。”

“如果我說真沒理由呢?”

“那就是爹真不想說。”

“你覺得是這樣?”

“我真覺得是這樣。”

“那你就這樣認為下去吧…。”

“真要這樣嗎?爹……。”

“你覺得呢?”

“……。”

“好吧,爹,我們不糾結這個問題了,好嗎?”

樵夫微微一笑,沒在說下去。辰洛抬頭看了下天,今晚的月亮,又圓又大又亮。辰洛把臉轉向樵夫問:“今天是十五嗎,爹?”

“不,今天十六。十五的月兒十六圓,洛兒記下好嗎?”

“哦,明白,爹說的話,洛兒當然會記得。厄、、、、、可是,爹,這很重要嗎?”

樵夫淡淡的看了辰洛一眼說:“也許吧,某些看似不重要的事在有的時候會很重要。”

“哦……”

樵夫把視線從兒子的身上移開。左手持笛,送至胸前,在輕撫笛身之後,樵夫開始吹笛。

笛聲悠揚,辰洛看看爹又看看月,覺得分外愜意,把那鍋糊了的粥也忘得差不多了。那又圓又大又亮的月以及周圍的一切,慢慢變得模糊了。笛聲也似乎越來越遠。

樵夫一邊吹笛一邊靜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以及熟睡在自己身旁的辰洛。皎潔的月光是把一切照亮了還是照暗了?樵夫的眼神也變得朦朧起來。猛然注意到辰洛胸前微弱的光,笛聲驟停。“是它。所有的一切終於要開始了。”樵夫輕搖了搖頭,苦笑。笛聲又開始散落於風中。

月下,樵夫與兒子的身影慢慢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