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柳燕沉聲道:“知道你們剛才做了什麼嗎?”
土匪中大部分人垂頭不語,麵帶愧色,隻有小部分人眼光堅定的看這前方,麵色如常。
“你們中間很多都是跟過我那死鬼老爹的老兄弟,甚至有不少兄弟都是看著我長大的,按理我得叫你們一聲叔叔伯伯,我問你們,我老爹待你們不薄吧?我柳燕待你們不薄吧?你們怎麼能做出這等不顧義氣的事來?”柳燕越說越氣憤,俏目狠狠盯著土匪們,神色酷厲,麵若冰霜。
眾土匪麵色慚愧,無地自容。
“老娘這麼辛苦為了你們四處奔波,吃不飽。穿不暖,餓了啃兩口燒餅,渴了喝兩口山泉,省著銀子給你們買大魚大肉,讓你們下山找粉頭,老娘對你們挖心掏肺,臨了就換來這種下場?你們這群王八蛋還是不是人?”
柳燕越說越委屈,眼眶通紅,委屈的淚水布滿雙頰,一對高聳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一貫彪悍的土匪形象此刻終於崩塌。
土匪們看在眼裏,心中卻為她有了一股莫名的心痛。這麼漂亮的姑娘應該坐在雕欄畫棟的閨房裏,十指纖纖繡著花,繡累了便癡癡的坐在窗邊,手托粉腮,心懷羞意的猜想著父母給自己許了哪一家俊秀少年,是否值得自己付托終身。而不是落草為寇,背負太多不該由她來背負的責任。
柳燕擦下不爭氣的淚水,情緒已恢複了平靜,斥道:“今天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你們若有別的門路,想投別的山門,我柳燕沒二話,當場放人,還送你一筆盤纏。若想留下來繼續給我幹的,我保證不會虧待大家。”
眾土匪聽罷,不少人心中有愧,不容過多思量,便齊聲道:“我等願意留下來追隨當家的,不存二心,違者天誅地滅。”
伏虎山上,一黑衣人單膝跪在二當家麵前,大氣也不敢出,臉上冷汗淋漓,卻不敢動手擦拭。
二當家來回走了幾圈,後站在黑衣人麵前,問道:“查清楚是那群人的身份了嗎!”
黑衣人低著頭,戰戰兢掛道:“查不到,好像是私兵,但是行軍極為規範,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軍隊。”
“居然查不到。”二當家喃喃道
黑衣人麵帶愧色,腦袋深深垂了下去,小心翼翼道:“少爺會不會有危險,不要不想辦法把少帶回來?”
二當家斜睨著他,道:“這件事事情,我自有安排,你先把調查到的事情說說。”
黑衣人趕緊道:“屬下們是三天前在北平城外發現這支部隊,這支部隊的首領曾和一輛藍色車蓬的普通馬車內的人有過交流,車內的人身份不一般,那首領視乎很是忌憚,短暫會晤後,那馬車一路向南駛去,然後屬下們循著道一路往南查訪,發現那輛馬車在離北平二百裏的徐州府附近,便失去了蹤跡,不知所蹤。”
“就這樣?沒了?”
黑衣人無可奈何的點頭。一直部隊悄然聲息的出現,調查了好幾天都不知道這部隊的身份,黑衣人感到莫大的侮辱和羞愧。
見黑衣人神色頗有些為難,二當家也知道沒有追問下去的必要了。端起手中的茶杯,示意黑衣人可以退下了。
黑衣人又拜了拜,起身匆匆出了伏虎山,往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