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家丁溜出城後直奔士燮駐營的地方,沒有掩飾行蹤。因此,很快便被交州軍斥候發現,押了起來。
直到被帶到軍營之後,劉家家丁才對解押自己的斥候頭領說明自己的身份和來意。
得知自己抓住的這個人居然是城中大族派遣過來商量投降事宜的人,斥候頭領楊竹知道此事自己幹係重大,趕緊向自己的上司趙宇報告。
趙宇知道消息以後,心知此事自己做不得主,連忙找到樊到一起去找主公士燮商議。
此時的士燮剛剛睡下,聞知此事之後,連忙起來與趙宇、樊到商議此事。士燮作為文士,本身並不願打仗,隻是劉表勢力擴張到了自己這邊,威脅到了自己的生存,所以才不得已打過來罷了,此時有了可以快速結束戰爭的方法,頓時欣喜異常。
等幾人坐定之後,士燮立刻問道:“對於此事,二位看法如何,城中大族想要投降之事,可否相信?”
士燮剛剛說完,樊到就操著他獨有的大嗓門說道:“管他投降是真是假,便是詐降,也要開了城門才能騙得了我軍。可是一旦開了城門,我軍蜂擁而上,以賴恭的能力,如何能夠守得住城門大開的城池呢?”
士燮素來便知樊到是個混人,聽他這麼說並不以為意,而是掉頭看向趙宇,希望能夠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趙宇見士燮看向自己,思考片刻,說道:“宇以為城中大族欲降之事該是真的。首先,賴恭初到南海,威信未立,對百姓更無恩惠,所以百姓對於守城一事並不上心,城中守城的鄉勇更是隻有不到兩千人;其次,守城的士兵大多是荊州人,思鄉心切,如何能夠專心守城,本土百姓更不願意幫助賴恭,所以此時的番禺兵無戰心,民不懷主;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城中大族與賴恭不和,賴恭是荊州人,其用的屬僚都是荊州人士,嚴重損害了本土士族的利益,而主公和城中大族皆為交州人,在情理上便更為親近。所以城中大族是真的欲降。”
頓了頓,然後又接著說道:“哪怕城中大族真的隻是詐降,就像樊到將軍說的那樣,隻要城門開了,賴恭哪裏還控製的住局麵。要知道賴恭隻是一介文官,可不是武將,帶兵打仗真是難為他了,到時候就算詐降又如何能擋得住我軍呢,主公完全不必擔心。”
士燮聞言,喜道:“既如此,可召那城中大族的使者過來,了解個中詳情。”
趙宇聞聽士燮之言,連忙阻止,說道:“話雖如此,主公又何須著急,今日便先晾他一晾,待明日召見便可。須知憑借我們自己的力量破城也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城中大族投降不過可有可無的錦上添花而已。”
士燮聞言,微微點頭,似有所悟,說道:“既如此,今夜伯宙就先去看看那使者,這件事情就由你全權負責,但要記住須得不能讓城中大族得寸進尺,更不必劃給他們太多利益。”
趙宇聽了之後,拱手向士燮說道:“請主公放心,宇曉得!”
諸事已畢,士燮便讓樊到、趙宇退下,然後去休息了。
樊到亦是無事,也回去休息了。
隻有趙宇沒有立刻回自己的營帳去休息,轉身去了關押劉氏家丁的地道了。
楊竹深知此事重大,所以一直守在此處,看到趙宇過來,連忙迎了上去,恭敬說道:“大人!”
趙宇擺了擺手說道:“那人現在如何?”
楊竹聞言恭敬的說道:“那人自從告知來意之後,我等便好生招待他,他並沒有露出著急的態度。”
聽了斥候頭領的話,趙宇沉思片刻,說道:“你過去試探他一番,看看有什麼效果。”
斥候頭領諾了一聲,轉身走了進去。
劉久看到有人進來,本以為是士燮派過來商議事宜的,沒想到還是那抓自己的斥候頭領,心中便以為士燮對城中大族欲降的事情不大重視,心中當即有些忐忑。但是他既然能被選為使者派出城來,自然也是有一定能力,麵上還是鎮定自若。
楊竹進來之後,看到劉久安靜坐在那裏,不禁點了點頭,此人身處敵營,被關押起來,卻任能鎮定自若,果然有些膽魄,麵上卻是厲聲說道:“既然城中那些大族派你過來投降,可有明說何時獻城,如何打開城門,如何傳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