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婷氣憤地說:“那行,如果書記認為這樣處理好,那就這樣吧,隻是,如果再有類似事情發生,書記不要把責任往我們政府推。柱子一家是見錢眼開皆大歡喜了,整個山民的利益卻被剝奪了。”
“行啦,這件事就暫告一段落。”顧元柏很有氣勢地一揮手。“接下來,我要說說姚縣長受賄的事。”
聽到這話,所有人又把目光重新投放到姚雨婷身上。
“顧書記,說話注意措詞,首先,我得申明下,我沒有受賄。”姚雨婷再次強調。“應該說是誣陷事件。”
“誣陷也好,受賄也罷,反正都差不多,你收的茶葉裏麵是錢沒錯。”顧元柏氣憤地指著姚雨婷。“如果不是舒秘書覺悟高,把錢投進了廉政信箱,恐怕這錢早就成了姚縣長的私有財產。對於這件事,舒秘書顯然是積極的,但還不夠正義。所以,舒秘書升副主任一職暫時就取消了,也算對他包庇姚縣長的一種懲罰。”
“一派胡言!”姚雨婷氣得臉色發紫。
“你就息怒吧!”顧元柏神氣活現地指責她。“難怪一來茂竹就風風火火,茂竹是個窮縣,你撈不倒什麼好處的。別為了錢財把自已的前程給斷送掉了,好自為之吧!”
姚雨婷終於感到孤立無援的悲哀,她現在是有理也說不清,看著顧元柏睜眼說瞎話也無能為力。聽說舒秘書升職無望,她突突亂跳的心好像停止了跳動。顧元柏的話雖然波瀾不驚,卻字字把她震暈。她在想,下一個受連累的會不會是沈浩然?
果然,顧元柏說完了這件事,馬上開始指桑罵槐地說。“有些人,行為不檢點,弄得我們茂竹的官場一片混亂,官場不是迎春樓,不該賣弄的就不要賣弄,害人害已不說,還很傷我們茂竹的風化。”
“顧書記,說話請說明白,不要含沙射影!”姚雨婷一肚子的委屈,雖然顧元柏沒有指名道姓,她仍然覺得刺耳。到會的都是縣裏的主要官員,除了她一個女人,都是男人。不是她還有誰?
“姚縣長,在這麼多人麵前,你難道要我把事情挑明嗎?”顧元柏也拿眼斜著姚雨婷,吃定她不好意思在這麼多人麵前說徐少聰命根子被沈浩然打折的事。
“算你狠!”姚雨婷很不是滋味看了顧元柏一眼。
沈浩然並不想說什麼,他知道這場合最好是不說或少說為妙。但聽到後來,覺得不說不行了。“顧書記,我知道這件事不能擺到台麵上來說,但我又不得不說。昨天,確實是徐副書記不對,他跑到姚縣長家裏去,還對姚縣長無理,我去的時候,剛好看到,當時沒看到徐副書記的臉,隻看到有人要對姚縣長無理,所以我才會有所行動,沒想到用力過重,才會傷到徐副書記的命根子。”
大家聽到這裏,突然一片嘩然,原來,他們並不知道這件事,現在聽沈浩然說出來,才算是明白顧書記那番話的意思。
沈浩然之所以要在大家麵前說出來,求的就是自保,如果顧元柏要加害於他,那這件事公諸之眾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雖然會讓姚雨婷很難堪,但他沒辦法了,這個時候他顧不了那麼多。
“你說徐副書記想對姚縣長無理,那你跑去姚縣長家做什麼?難道也是想去對姚縣長無理?”顧元柏笑笑。“有些事情,你最好別解釋,會越描越黑。”
“真是欺人太甚!”姚雨婷憤怒地奪門而去。她一身孤芳自賞,守身如玉,身在官場,卻從不趨炎附勢,更不會出賣色相。在省城都沒事,偏偏到了茂竹就變了樣,形象被這些人損毀得一文不值不說,工作也是層層受阻。
顧元柏讓大家散去,他把沈浩然給留了下來。語重心長地說。“浩然啊,你是個有能力的幹部,我還準備向上麵舉薦你,你可不能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毀了自已的前程。你的性格和脾氣我都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千萬不要在感情上把自已卷入是是非非中,以大局為重吧!小不忍則亂大謀,別再為過去的感情亂了自已的方寸。這次,你已經迷失了方向,我得提醒你一下,如果願意棄暗投明,我願意化解你和少聰之間的矛盾。”
沈浩然也沒想跟他對著幹,“我一直都是跟著書記您的路線在走,今天不是有意要讓書記下不了台,是我想把事情說清楚,免得到時候大家誤會我。”
“好吧,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昨天你錄下來的那個東西就不要到處傳了,知道嗎?”顧元柏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大家還是同事,得饒人處且饒人!”
“書記,您放心!我不會到處傳。”沈浩然也表態了。“回頭我就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