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徐少聰小聲在顧元柏耳邊嘀咕著。
“情況有變。”顧元柏老奸巨滑,他一下就想起沈浩然開始說的那一番話來,什麼有組織、有計劃的陰謀,一定是他們的計劃泄了密,但他沒懷疑到舒祈安身上,而是懷疑劉明傑和死者家屬走漏了風聲。
果不其然,死者親人怕找不到老頭屍體,更怕拿不到賠償金,到嘴的肥肉就要被這個莫名的替死鬼給搶走,很是不甘心地向顧書記訴起苦來。“顧書記,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我爸他明明就是被壓死在裏麵,現在屍體卻不翼而飛,我懷疑有人掉包,肯定是故意要搶走這筆賠償金。”
掉包?
顧元柏眼睛一亮。“別亂說,沈副縣長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死的可是他的老婆,他沒理由這樣做。”
“顧書記,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年頭,為了保險金製造殺人事件多了去。”死者的兒子幹嚎著。“我可憐的老爸,你死得好慘啊!到死還要被人挫骨揚灰,讓我們這群不孝子孫去哪裏祭拜你老人家?”
圍觀的人都覺得好玄,大家都把這廢墟圍得水泄不通。
顧元柏深感後怕,如果沈浩然是知情者,那麼,他和徐少聰肯定會被挖出來,幹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馬上命令楊守成。“楊局長,沈副縣長有重大殺人嫌疑,先把他帶走,容事情查清楚再定奪。”
楊守成遲緩著,徐少聰又給他施加壓力。“楊局長,要我再重複一遍顧書記的話嗎?還不趕緊行動!”
已經癱軟在地上的沈浩然被楊守成的部下抬走了,馬詩怡的屍體也被運走。
沒多久,沈浩然和姚雨婷暖昧的照片傳得到處都是,連楊守成也收到了,他派人去查了下,是個陌生的號碼,根本查不到什麼線索,再打電話已經關機,但是,這張照片幾乎傳遍了縣機關所有人的手機,還有出租車司機也收到此照片。還說是為死者尋找證人,每個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情。
沈副縣長涉嫌殺妻之事象風一樣吹散來,舒祈安在醫院也收到這張照片,他收到的照片沒配文字,他拿著這張照片去問她。“姚縣長,這是怎麼回事?”
“這照片哪裏來的?”姚雨婷的外傷剛剛經醫生消毒處理過,此時被照片一嚇,整張臉痛得扭曲起來,她搶過手機。“這些人想要幹什麼?”
“姚縣長,你不要激動!會影響你臉上的傷。”顧靈趕緊勸她。
“你走開!”姚雨婷看著顧靈就來氣,要不是顧元柏苦苦相逼,事情會弄成今天這樣嗎?
舒祈安的電話響起來,他把手機收回,是張成義打來的,他接過電話後,直接傻眼了,整個人就成雕塑般站著一動不動了。
“你怎麼了?”顧靈歪著頭推他。“沒事吧?”
舒祈安不僅呆傻,臉色更是恐怖嚇人,姚雨婷指著一杯水對顧靈說。“拿這水潑他,一定要將他潑醒!”
顧靈果真端起一杯水向舒祈安迎麵潑去,舒祈安的眼睛轉動了下,連頭都不擺下,直接任水一路流下來,他喃喃自語。“慘了!慘了!……”
姚雨婷更是著急,她抓起枕頭朝舒祈安扔過去。“什麼慘了?你把話說清楚啊!”
“沈副縣長的老婆死在出事地點,那家人誣陷沈副縣長想貪賠償金,故意掉包了老人,所以,沈副縣長被楊局長帶走了,現在,所有人的手機都收到你和沈副縣長的照片,這件事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沈副縣長外遇殺妻的事已成事實,沒人能幫得了他……”
“不……”姚雨婷不等他把話說完,撕心裂肺地叫起來。“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跟著,身體從床上跌落下來,顧靈伸手要扶她,被她推開了。
舒祈安拉住要衝出門的她。“你要去哪裏?”
“去替沈副縣長做證。”姚雨婷淚流滿麵。“他不是那樣的人,你知道的。”
“我知道有什麼用?”舒祈安直直地看著她。“你去也沒用,隻會幫倒忙,現在都說是你們偷情,然後被他老婆發現,所以才會殺害自已的妻子,順便掉走本該在廢墟中的老人,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領到一筆豐厚的賠償金,張成義說,整個縣城都傳開了,還有昨晚載你們去那地方的出租車司機出來做證,更有載他老婆去的出租車司機出來作證,說昨晚,死者就是跟蹤你們去了那裏。”
“你相信這些嗎?”姚雨婷欲哭無淚了,種種證詞看來,她和沈浩然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不相信。”舒祈安堅定地說。“你先冷靜下來,我想,現在最難過的是沈副縣長,妻子屍骨未寒,自已又要鋃鐺入獄,而且家中還有個八歲的兒子,可憐的孩子,一下就失去雙親,孩子該怎麼麵對這麼悲慘的現實?”
“是我連累了他,是我連累了他……”姚雨婷不可諒解地撕扯著自已的頭發。“昨晚,我為什麼不聽他的勸?為什麼要去那個鬼地方?他都不去了,可我還執意要去,如果不去那裏,他老婆就不會冤死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