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你費盡心機都想不到的,結果卻輕而易舉得到了。就拿沈洗然來說,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努力著,始終還是沒能擺脫那個“副”字,出事後,轉身調到雲沙,一下就把那個討厭的“副”字去掉了。
現在的沈浩然走進縣政府大院,每個人都對他點頭哈腰,叫的也不再是沈副縣長,而是沈縣長。
雖然失去了妻子,卻換來他事業的新起點。
雲沙跟茂竹不一樣,這裏的官場沒那麼複雜,更沒有一手遮天的縣委書記,他過來的這些天,縣委書記對他特別照顧。
尤其是知道他的事情後,各方麵都特別照顧。
沈浩然工作能力強,去了那個副字,又沒有書記壓著,他做起事來特別的有魄力,時間不長,他的工作能力就突顯出來了。
早上,他也收到天氣預警信息,姚雨婷坐在車裏的時候,他也剛到辦公室,一想到茂竹的那條難治理的內河,他趕緊給她打了個電話。
一看是沈浩然的新號碼,姚雨婷遲疑了會,還是摁下了接聽鍵,假裝不知道是誰地喂了聲。“哪位?”
沈浩然的心都落了下來,他可是天天都在想著她,天天都在念著她,如果不是妻子出了這樣的事,他恨不得馬上就向姚雨婷求婚。
錯過一次,他不想再錯第二次。
一到雲沙,他就把新的手機號碼發給她了,為什麼她不知道?
“婷婷,是我,浩然。”沈浩然簡衙明快的語氣透著掩不住的激動。
“有什麼事嗎?”姚雨婷不冷不熱地問,完全沒有一點意外和驚喜。
“你在辦公室嗎?”沈浩然隨意地翻著桌上的文件。
“在路上。”姚雨婷看了看出租車司機,以為沈浩然問這樣的話,是想對自已表心跡,她刻意把身體往邊上靠了靠。
其實,出租車司機也認識姚雨婷,上次,她和沈副縣長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想不認識都難,但司機裝作不認識似的,也不跟她搭話,隻顧專心地開自已的車,見姚縣長一清早視察河道,還不時地皺眉歎氣,不覺對這個女縣長肅然起敬。
這條內河一直成了困繞了茂竹人民的心頭大患,本來就是個窮縣,幾年一次水淹,會讓人民群眾雪上添霜。
每次汛期來了,政府也是走走過場,水還是讓其淹城,最多就是水退後給大家發些慰問品,反正這內河的水再怎麼漲,也就是漫進縣城,不是特別的嚴重,所以,更加沒有引起太多的重視。
汛期來了,讓其自然地漫進縣城。
汛期退了,讓其自然地退出縣城。
有了這樣的規律,老百姓也會審時度勢,最多就是把一樓值錢的物件搬高處放著,等水退後再搬到地麵上來。
店鋪商家最多停業歇息幾天就完事。
“婷婷,你看到天氣預警沒有,小心內河的水淹城,你對茂竹還不是很了解,這條內河幾年就要泛濫一次,似乎成了鐵定的規律了,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要漲水了,你得加倍防範。”沈浩很是擔心地說。
雖然曆史記錄並沒有淹死過人,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今年的雨水下得特別頻繁,而且還特別的連綿,妻子馬詩怡就是在上次大雨中身亡的,為此,他隻要一聽說要下大雨,身體就禁不住打顫。
她閉眼輕應。“知道了。”
昨晚和舒祈安折騰太厲害,休息就大打折扣。
現在坐車上就顯得相當的疲倦,聽著沈浩然的叨嘮,各種擔心和壓力隨著疲憊一起湧出來,她不想和沈浩然有什麼牽掛了。
雖然事情真相弄清了,可馬詩怡的死,多多少少還是因為她,所以,她不想被馬詩怡的娘家人謾罵,更不想看到沈浩然的兒子長大後把她當成仇人。
姚雨婷在心中很感激伊梅,要不是她從中幫忙,沈浩然哪能調到雲沙當縣長?
雖然與她當初的期望有些背道而馳,她想一直壓著沈浩然,可經過這麼多事,她想明白了,是時候放下過往。
對於沈浩然來說,這次調離,將是他仕途上的一次重要轉折,從此,茂竹官場的混亂與複雜都與他無關。
“婷婷,你的聲音聽起來好累,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很好。謝謝!”姚雨婷惜字如金,她聽出沈浩然的擔心和關心,可她就是得硬著心腸,如果不這樣,她怕經不住沈浩然的軟磨硬泡,畢竟兩人曾經是那麼恩愛的情人,而且還在一起同居了幾年。
如果不是因為深深的愛著,她也不會用自已的青春來祭奠死亡的愛。
她將自已的身心都封閉了好多年,是碰到舒祈安,才又一次悠悠開啟她的身體。
殊不知,被舒祈安一次又一次開啟身體後,她的心也跟被開啟了,仿佛遇到了人生的第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