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柏陷入了沉思。看來,姚雨婷和沈浩然還是藕斷絲連,如果姚雨婷有沈浩然支招,那也是他的心頭大患啊。
沈浩然在茂竹的時候,顧元柏就看出他不是一般的人物,隻要有機會,沈浩然一定會飛黃騰達,前途不可限量。
“他為什麼不能來茂竹?”藍沁用手推了推他。“你是來看我的嗎?想什麼啊?”
顧元柏被藍沁推醒過來,他又深深地注視著她。“那昨晚,沈縣長一直陪在你身邊嗎?他有沒有出去?”
“不知道。”藍沁搖了搖頭。“我一直昏睡不醒,醒來後才知道是沈縣長救了我,怎麼?你對這事也有懷疑?”
顧元伯假意笑了笑。“沒事。我隻是隨便問問,你的救命恩人,我找著合適的機會也得表表謝意才對吧?”
“你是得好好謝謝他,要不然,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藍沁裝成十分委屈的樣子。“都怪你,昨晚上死命地催、催……”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顧元柏見藍沁這副表情,知道她原諒自已了。“隻要你不生氣了,隻要你好好的,所有罪都讓我背也無所謂。”
“本來就是你的錯嘛。”藍沁故意嘟起嘴巴
“都是我的錯,我向你低頭認錯還不行嗎?”顧元柏向藍沁深深地低下頭。
藍沁假裝笑出聲來,她也是在跟他玩手腕,現在不是得罪他的時候。“好吧,那就給你一次機會,以後再這樣,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藍沁,你好好休息,我得回去了,辦公室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顧元柏見藍沁露出笑臉也就寬心了。
其實,這也是他對藍沁耍的一種手腕,對於女人,欲擒故縱、若即若離用在情場上,通常萬試萬靈,尤其是藍沁這樣的女人。
“好吧,你去忙!我沒事,打完點滴就回家去休息。”
“那好,我下班再去你那,身體不好就不要到處亂跑了,需要什麼告訴我一聲,不用去那裏拿了,我給你買新的,何苦回去受他的氣?”顧元柏起身告辭,順便在藍沁的臉上摸了又摸。
“嗯。”藍沁點了點頭。
有時,顧元柏覺得這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曖昧關係,其實跟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差不多,對付藍沁這種女人,他隨便想個辦法就能將單純的女人哄騙過去。
就如現在,他就那麼輕輕地摸著她的臉,就讓她的眼神變得溫柔了。
顧元柏心事重重地出來,對舒祈安說。“你留在醫院陪著藍沁,等她打完點滴,你再送她回家。”
“我?”舒祈安猶豫地看著顧元柏。
“是啊,有什麼不便嗎?”顧元柏冷靜地看著他。“是不是怕姚縣長找你?”
“好吧。”舒祈安隻好聽從顧元柏的吩咐。
“姚縣長那裏,我跟她打個招呼就是。”顧元柏下意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照顧藍沁,不許欺負她!”
“嗯。”舒祈安陡地一震,心想,我哪敢欺負她?她是你顧元柏的女人,我敢欺負她?她不欺負我就算好了。然後看著顧元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走道盡頭,這才慢吞吞走進病房,那一瞬間,他仿佛隔著一個世紀般久遠。
“安安。”藍沁輕輕地喚了聲。“你怎麼現在才來?”
“我來好久了,一直在外麵,顧元柏讓我待在外麵的。”舒祈安看著她,他的視線穿越了空間,與藍沁的視線交織在一起。
藍沁的淚水又流了出來,她以為自已出現了幻覺,這個昨晚要掐死自已的瘋子,此時正用一種欲說還休的眼神看著自已,那分明是在向自已慚悔般,她以為自已出現了幻覺,仿佛沙漠無助的旅人看見了海市蜃樓般……
沒想到還會看到他這種眼神,藍沁下意識地用力捏了自已一下,痛得皺起了眉頭,才知道是真的,才知道自已不是在做夢,她真的又看到曾經的眼神了。
他走到床前。他看著她,而她也看著他。
甚至他說什麼,她也聽不見他的聲音,但她看見他張開了嘴巴,那一刻,累積在心中的愛恨情緒在瞬間得到釋放,她拉著他的手貼在臉上,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般虛脫無力地讓他的手掌去撐自已的腦袋……
臉貼著他的掌心,不斷地撫摸著,眼淚不停地流。
其實,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進來看她。
隻是,顧元柏有吩咐,就隻好躲在外麵焦急地等待著。
雖然一開始他不願來,並不代表他不想看到她,是因為他不想離了婚還成為顧元柏的遮 羞布。
見藍沁還在喃喃埋怨自已來遲,他又把剛剛說過的話重複一遍。
“對不起,安安,讓你受委屈了。”藍沁的心倏地一緊,像是有人將手伸進她的胸腔裏,狠狠捏住她的心髒般。“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這麼憋屈,都是我讓你抬不起頭做人,是我害了你,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