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姚雨婷與王明揚聊天的時候,天福社區一居民打來電話,姚雨婷喂了幾聲都沒人說話,她正要掛斷電話,對方說話了。“是姚縣長嗎?”
“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天福社區的住戶,我……”
“有什麼事嗎?”
“姚縣長,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但是你得替我保密,千萬不要對別人講。”
“好的。你說吧!”
“原建築公司的經理回來了,我親眼看到的,他可是建設天福社區的主要負責人。”對方的語速有些急。
“你慢慢說,別急!”姚雨婷寬慰地說。“那個人是誰?”
“黃道山?”
“黃道山?”
王明揚聽到這三個字,他動作矯健地跳起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撲到姚雨婷麵前,把耳朵湊過去細聽。
這個人真是不識趣!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偷聽她打電話,不由皺了皺眉,想要把他給推開去,他卻一把搶過話筒。
她氣得狠狠地踩了他一腳,他眉頭都沒皺下,先前的嘻皮笑臉變得十分嚴厲起來,仿佛一個正在審案的法官。
“姚縣長,黃道山在天福社區駿工後就辭職不幹了,傳聞他客死異鄉,可我今天真的看到他了……”
王明揚聽到這裏,不聲不響地掛斷了電話,拉著姚雨婷就跑。“走,跟我去個地方!”
姚雨婷掙脫他的手。“要出門也得帶上包包,
萬一坐車連車錢都付不出來,我可不坐霸王車的。”
說到包包,王明揚也意識到自已沒拿包,他抓起沙發上的公文包,帶著姚雨婷走出辦公室,她正要去叫司機,被王明揚製止了,他說。“市裏留了一輛車給我,方便我辦事。”
“先前你明明是從外麵走進來的?”
“你說市裏的車能明目張膽地開進來?”
“那也是。要是你開著車進來,恐怕我這裏早就門庭若市了。”
姚雨婷隨著他一起走出縣政府大院
,然後又沿著馬路走了好遠才看到停在巷道裏的小車,看王明揚從包裏掏出鑰匙“嘀”了聲,心說,一個男人想事情還蠻周到的嘛,車居然停在這麼個破地方,根本不會被人發現。
坐進車裏,王明揚發動汽車,來回進退幾次才把小車開出小巷,加大油門一踩,小車駛上大馬路。
“你要帶我去哪裏?”
“去見那個叫黃道山的人。”
“你怎麼知道黃道山?”
“那個人就是天福社區的罪魁禍首,找到他,一切謎底就可以解開。一條斷了的線又接了起來,好戲要開場了。”
“你想從黃道山這裏找突破口?”
“能不能找到突破口還難說,但這個人在天福社區竣工後就離職,後來又客死異鄉,現在又死而複生,你不覺得疑點重重嗎?”
“劉明傑不是已經承擔下所有罪責?”
“正因為劉明傑一個人承擔下所有罪責才更加讓人懷疑,你覺得這是一個人能作得了主的事情嗎?”王明揚帥氣地打著方向盤。“顧書記掌控著整個局麵,這種野心勃勃的人能讓劉明傑獨擋一麵?”
“你覺得那個電話可信嗎?”
“可信不可信,我們也得去找找。”王明揚十分有把握地說。“死而複生的人一定不敢正大光明地回家,你想想,他在這地方有老有小,在縣城有老婆和孩子,在鄉下有老爹老娘,你覺得他回哪個家比較安全?”
“當然是回鄉下安全。”
“這就對了。”王明揚表揚了句。“孺子可教也!”
“去你的。”她笑著打了他背一拳。
“當心!”他的背一挺,“我在開車,你不想全軍覆沒的話,還是老老實實的好。”
“我說你跟個冒失鬼似的,也不問清楚,你知道那個黃道山鄉下的家在哪裏?”
“這個自然知道。”他側眼瞥了瞥她。“以為我來茂竹真是吃吃喝喝啊?”想起她中午在酒樓說的那番話,突然好想笑,這個女人說話不近人情,可十分在理。
“難道你中午沒吃沒喝?”姚雨婷知道他是在拿中午說事。“我可是親眼看到你端坐在桌上的,別說你隻是坐在那裏觀看猴戲!”
“吃吃喝喝也能聽到不少信息,在酒桌上,黃道山這個名字幾次聽到,很顯然,某些人就是在誤導我們,讓我們知道黃道山已死這件事,如果想要從建築商身上查什麼是不可能了,死無對證的事還查個屁,下午去提審劉明傑,出乎意料的順利,他不僅全部承擔了所有罪責,對抄家一事也沒提出任何抗議和不滿。”
“既然這樣,完全可以結案了事,何苦再去折騰?”姚雨婷不由對他另眼相看起來。“劉書記都裝糊塗,你這個下級為什麼不效仿你們的書記大人?裝糊塗就是對某些事情的默認,你摸不準領導的心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