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到自己就是因為他,才受七世之苦,又是因為他不得不丟棄記憶,她想想還是不要作太多糾纏。
“你可怨我?”
突然聽到他這麼說,來邪愣了片刻,轉而笑道:“你自幼寵溺我,就算我喜歡一個克妻的帝君,你當初不都是縱容我嗎?那麼最後突然不縱容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讓你不能視而不見的事。那事……”
她頓了片刻,繼續說:“那事,一定至關我性命,不然你也不會出手。”
在去凡塵的時候,她不是沒有想過。隻是每經曆一世,她想知道真相的想法就淡了一分。於是七世已過,她到不在意那些過往雲煙了。
“爹爹招我來,隻為說這些?”
“不是,因為你自己要出趟遠門,我才不得已多說幾句?”
來邪耳朵裏就隻聽到那遠門兩字兒,一時激動不已,又怕老頭給看出來了,強自忍得很是辛苦。
麵子上淡淡地問,“這是去哪?”
怒湘是被其他鳳凰念叨的煩了,才肯放人的。他也深知自個把來邪看的太嚴實了,蠻聰明的一個孩子都要傻了。既然天劫已過,她又曆了七世之苦,性子也更加沉穩了。
“也不是大事,八月八有群仙宴,我想讓你見識下世麵,免得以後丟臉。在那之前,你先去一趟東海,替鳳族參加東海六殿下的婚宴。”
來邪默默記著,“那婚宴是幾時?”
她好算算路上,能不能順道把青華的流華忌給送去?雖然,她一點也不想去妙嚴宮。
“也著實急了點,似乎就是七月二十八。”
她手一抖,豈不是現在就要走了?
這東海離她岩荒之地,可不是捏個訣,迷糊一會就能到的。怎麼說她也要提前一天到那裏,之後再參加婚宴,現在除非緊趕兩天。
“我讓盲獅載你。”
來邪一聽小臉就跨了,她深知這哪是載她,分明是監視她別亂跑的。
她隨意挽了一個發髻,一支木簪子斜斜插在發間。坐在盲獅身上,舒舒服服的支著下巴,眼睛四處瞟了瞟。盲獅雖叫盲獅,但是不僅不盲還目能千裏,有它來邪也不用擔心走錯路。
怒湘見丫頭走遠了,才歎了歎,其實他讓來邪出去,主要還是為了幫她尋一個好的夫君。
玉羌還算仁義,聽說怒湘愁著來邪的姻緣,就來指點一番。說那東海有一位上神,乃大日如來座前一位童子,叫珞衣,地位雖不是很尊貴,但是修為不凡。
既然都是如來跟前的,品性當然不會差了。
所以,早早便把來邪給送去了。
況且這個珞衣,不就是那個在南疆救下來邪的上神嗎?
隻希望她能與珞衣有這個緣分,別再與那個青華帝君再生孽緣。帝君活了這麼久,比來邪經曆的世事不知多了多少,他能放的開,就如當年的左嫻。而來邪就不同了,飛禽一旦愛上一個就是致死不渝啊。
這一走,來邪竟然睡過去了,要不是餓了,懷疑她可以睡到東海去。這一睡,還做了一個夢,夢是舊夢,人亦是舊人。她覺得大概被青華這麼一嚇,給嚇到心窩裏去,這夢連帶都是青華的影子。
夢中是她被拎去了青華的妙嚴宮,一夢竟是十年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