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破舊的房子還是梅憶航爺爺在世的時候結婚時用的婚房,距今已有好幾十年的曆史了。
而離這間破舊的房子不到三米處就是一幢嶄新的樓房。那是梅憶航二叔家的房子。
“阿悔,奶奶說過多少次了,衣服你放在那,不用洗,我洗,你怎麼偏偏不停我的話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
隨之從土屋裏走出來一個頭發花白,臉上布滿皺紋,穿著一件灰色的上麵繡滿花色的襯衫,下麵穿著同色的褲子身材有些矮小的老人。這老人便是梅憶航的奶奶張祺。
梅憶航一看,立馬跑上前去扶著張祺跨過門檻,黛眉輕蹙:“奶奶,您不好好在屋裏休息,出來幹什麼?來,慢點兒,小心。”
梅憶航把她奶奶扶到屋前的空地上,然後轉身飛快的跑去屋裏搬了一個藤椅出來。
“奶奶,您坐在這休息!我把衣服晾好了,一會兒再給您做飯吃。”
“阿悔啊,放假了你就好好休息,快要高考了,好好放鬆一下你自己,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了……”張祺躺在藤椅上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作為一名退休教師的她有著良好的教學修養。說話總是帶著些苦口婆心,而不是生硬。
梅憶航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奶奶,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道:“哎,又來了!”
麵上的她嬉皮笑臉的和張祺說:“好,奶奶,我知道了,明天就上學了,你不應該多和我說說你會如何想我的嗎?”
張祺滿臉皺紋的臉上全是心疼。她這個孫女啊,總讓她不省心。
分割線
梅憶航從屋裏拿出晾衣架走到屋前的兩棵果樹之間,從旁邊拿起一根竹子,架在了果樹的枝幹上,作為晾衣服的竹竿。然後便開始晾衣服了。
拿衣服,抖衣服,晾衣服,到最後的曬衣服,梅憶航都很認真的做。
即使曬衣服的時候她麵無表情,她也還是美的。
張祺瞧著那個在忙碌的身影,有些渾濁的眼睛突然就那麼濕了一下。
她心疼梅憶航,她愛梅憶航,她怕去逝以後,沒有人在照顧梅憶航了。
自己的孫女爹媽死的早,沒享受到什麼父母的關愛,除了自己疼她,沒人疼她了,要是她去逝後,有人欺負她了怎麼辦?想著想著,張祺眼裏的淚就那麼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當看到晾完衣服的梅憶航快要轉身的時候,她連忙擦掉自己的眼淚。
“奶奶,我去煮粥了,回家的時候,我帶的有鴨蛋,清晨鴨蛋和小米粥很配哦!”梅憶航俏皮的說道。
在張祺麵前,梅憶航總表現出一副乖乖女的樣子,好脾氣好態度。她不想讓張祺失望。
“好好好!”張祺一連說了三個好,到底好什麼她也說不清。
這時候隔壁那幢樓的鐵門就那麼“吱丫”一聲開了,出來一個矮胖的中年婦女,身上仍穿著睡衣,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染了黃色的卷發。這是梅憶航的親二嬸馬香菊。
“媽,我早上煮的有麵條,您要不要去家裏吃一點兒啊?”馬香菊走到張祺麵前,肥肉堆生的臉滿是笑容。
看那樣子,也還撐的上是好兒媳婦吧。事實上確並非如此。
張祺看了一眼來人,麵色一下子就不好了,敷衍著道:“我吃阿悔煮的粥!不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