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震驚無比,連赫連驊都一臉不可思議,雲兒竟有如此文采!
忽聽“啪”的一聲,卻是一個身穿桃紅衣裙的小女孩失手打翻了硯台,但她卻奇異地沒有去管裙子上的墨點子,雙頰緋紅,眸子透出難掩的激動之色,上前道:“郡主的詩詞的確不同凡響,那我也來獻獻寶。”
眾人連忙豎起耳朵,想聽個仔細,想來這姑娘也是個難得的才女。
“誰道閑情拋棄久,每到春來,惆悵還依舊.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辭鏡裏朱顏瘦。”紅衣女孩一字一頓,晶燦的眸子盯著赫連水雲,果然發現對方的眸子也一分分亮了起來。
“河畔青蕪堤上柳,為問新愁,何事年年有?獨立小橋風滿袖,平林新月人歸後。”赫連水雲同樣一字一頓接下後一句,興奮地竟有些顫抖。
“幾日行雲何處去?忘了歸來,不道春將暮。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車係在誰家樹。”
“淚眼倚樓頻獨語,雙燕來時,陌上相逢否?撩亂春愁如柳絮,依依夢裏無尋處。”
“樽前擬把歸期說,未語春容先慘咽。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離歌且莫翻新闋,一曲能教腸寸結。直須看盡洛陽花,始共春風容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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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句可千古流傳之詞從兩個不過七八歲的女孩的口中說出,眾人眼中的驚駭越來越濃。
“赫連水雲。”
“風沁玫。”
隨著名字的吐出,兩隻同樣纖白的素手交握在一起,兩人的唇邊,都帶著一絲明媚的笑意。
“好詞!好句!”一陣笑聲從房門外傳來,身穿黃金龍袍的赫連宥領著一眾官員進來,眾人連忙行禮,口呼萬歲:“兒臣(明珠/臣女/臣/卑職/草民/民女/奴婢/奴才....)見過父皇(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赫連宥笑眯眯地抬手,“皇弟,風愛卿,你們可是養了個好女兒啊。”
一班文臣興奮得滿麵通紅,未等兩位正主的父親說話,就議論起來了:
“撩亂春愁如柳絮,依依夢裏無尋處,真是好詞!”
“我看那句直須看盡洛陽花,始共春風容易別也是好!”
“獨立小橋風滿袖,平林新月人歸後也是佳句啊!”
“郡主和穆小姐都是一代才女啊!句句工整對稱,兩個人竟然可以對出如此完美的詩來。”
“是啊是啊。”
..........
諸如此類的議論一大堆,赫連水雲抬起頭撒嬌:“皇伯伯,雲兒很喜歡小玫,今天和小玫一起睡好不好?”水眸中,滿是期待,滿是那特屬於孩童的天真澄澈。
“隻要你和小玫再做一首詞出來,就可以,朕還封她為風沁郡主,如何?”赫連宥摸摸她的頭,丟下一個糖心炸彈,周圍頓時安靜下來,一道道灼熱的目光盯在兩人身上,仿佛要燒出個洞。
“老狐狸!”兩人心裏暗罵,但在表麵上仍是一臉單純甜美的笑,赫連水雲裝做想了想,與風沁玫目光一碰,同時回答道:“我們答應了。”
兩人依舊牽著手,假裝特別小聲地商量了一會兒,一切盡在不言中。
赫連水雲笑眯眯地道:“皇伯伯,我們商量好了,因為我和小玫都很喜歡曆史中的三國,這首詞就叫做----《念奴嬌·赤壁懷古》。”
兩人同時深吸一口氣。
風沁玫上前一步,朗朗道:“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赫連水雲接道:“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風沁玫:“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赫連水雲:“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眾人皆迷醉於詞中描寫的畫麵,兩人再次對視,勾起一抹笑容,還沒完呢!兩人同時朗聲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震驚!前所未有的震驚!剛從迷醉中醒來的眾人,又再次被兩人的詞句拉了進去,體驗那如滾滾長江一般的曆史洪流!
待眾人從已經中醒來,隻看到兩個臨著如血殘陽而去的嬌小剪影,一水綠,一桃紅,竟是說不出的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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