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矚目下,林天緩緩站了起來,向乾坤塔走去。不慌不忙不急不慢,步伐從容。
“看,一代千古奇才,就是與眾不同!”
“如此年輕,就有這樣的氣度,難怪出類拔萃!”
人們指指點點,這是最後一場挑戰了,格外引人關注。見林天在壓力下從容不迫,人人皆眼前一亮。
然而,就在人們拭目以待,等著看一場精彩的挑戰時,林天卻突然停了下來。
離乾坤塔門口還有五米,林天就突然停下,抬頭看著這座直指蒼穹的九層高塔。
“一入仙門深似海,不經磨礪怎見鋒芒,這……,就算是進入仙門後的第一場磨礪麼?”
林天抬著頭,喃喃自語,冷風呼嘯,吹亂了他的長發。
聳立在擎天峰之上的乾坤塔,給林天的第一麵是極其震撼的。雕刻其上的浮雕,那一個個遭受酷刑而死的人族勇士,給人撲麵而來的悲壯;前仆後繼挺身而出,為了族人生死存亡而流盡最後一滴血的風采,又讓人熱血澎湃。
這樣一座高塔,別說裏麵收藏著千千萬萬的絕頂功法和寶物,就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也是極其神聖的一個聖地,讓人緬懷人族先祖的精神,鞭策一代代後人奮力拚搏。
現在,自己就要闖蕩這樣一個聖地了,成功,抑或失敗?
成功了,成為一個仙門高手指日可待,甚至一步登天;失敗了,也許就沉淪下去,甚至像櫻十三那樣墜落到乾坤刀宗的最底層,永無出頭之日。
林天站立不動,臉色平靜。
對他來說,真正的壓力來自乾坤塔第二層,迄今為止沒有一個人挑戰過關。至於十八枯木戰士鎮守的第一層,他已經是了然於胸。
“一入乾坤塔,生死由命。膽怯怕死,莫強闖;奮勇拚搏,莫回頭……”
傳功長老獨孤野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在山頂廣場上空回蕩。聲音冷冷的,淡淡的,不帶絲毫情感波動。
盤腿坐在地上旁觀的乾坤刀宗弟子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聲音更大了。
“嘿嘿,什麼千古奇才?還不如一普通仆人。連闖蕩的勇氣都沒有,趁早放棄吧,免得命都沒了。”
一把有些尖細的聲音遠遠傳來,蓋過了人們的議論聲。
林天回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龐,玉麵飛刀高飛坐在人群中,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格外引人注目鶴立雞群,雙手指縫間夾著八柄飛刀不斷地旋轉把玩。人長得相貌堂堂玉樹臨風,臉龐卻有些陰鷙,撇著嘴角臉上掛著冷笑。
刀法再好,心術不正,又如何成為一個絕頂高手?
林天冷笑,沒興趣再多看高飛一眼,目光停留在遠方的高台上。三大宗門巨頭,正好看了過來,和傳功長老獨孤野一樣,內務長老和刑法長老也是冷冷的,淡淡的,麵無表情。尤其是傳功長老獨孤野,雙眼冷若寒霜,似乎任何時候都不會有情感波動。
“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
林天呢喃,大步向乾坤塔走去。
“林天,等一等……,枯木戰陣另有玄機,關鍵是……”
昏迷不醒倒在地上的李亭君,悠悠醒了過來,掙紮著坐起來一看,剛好看到了林天向乾坤塔走去的背影。心中大急,拖著血肉模糊的身體站起來,一邊叫喊一邊掙紮著向林天衝去,要告訴林天枯木戰陣的秘密,擔心後者挑戰失敗。可惜,已經晚了。
轟隆一聲,乾坤塔沉重的大門自動關上,林天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人們麵前。
青光閃爍,塔身上再次浮現那條黑乎乎的長廊。
人們瞪大雙眼,看到林天的身影出現在了長廊上,直麵凶狠的十八枯木戰士。從畫麵上看,十八個枯木戰士絲毫無損,似乎傷勢再重,每一輪闖關之後都會自動恢複。很顯然,那是禁製的力量,每個闖關者麵對的都是全盛時期的枯木戰士,一視同仁。
人稱千古奇才的林天,會用什麼樣的方式闖關?能不能闖過去?
人們目不轉睛,鬧哄哄的廣場,一下子靜了下來,人人拭目以待。
把林天等人領進門的張五常,下意識伸手握緊了懸在腰間的刀柄,似乎比乾坤塔內的林天還要緊張,恨不得親自上場。赫連不都神勇凶猛,一路碾過去強行闖關成功被刑罰長老收為親傳弟子,他張五常也臉上有光,現在,就看林天的了。
人們拭目以待坐著不動,乾坤塔內,林天向前走去。臉色平靜,不快不慢,似乎在閑庭信步一副悠然的樣子。甚至,連懸在腰間的秋水刀都沒有拔出來。看上去,仿佛一心尋思一樣筆直地超第一個枯木戰士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