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眉心輕輕一跳,感應到了這股陰冷氣息,略微停頓,握著旗杆輸入更多的真氣。陰冷的氣息越來越濃,小小的旗幟甚至開始膨脹起來,像條魚兒一樣跳動,似乎要掙脫林天的大手飛天而去。與此同時,越來越沉,似乎握在手裏的不是一麵旗幟,而是一座磁鐵山,把周圍的鐵塊都吸引過來越來越重。
林天心頭一動,想起了在鼠潮草原上,嶽無心催動遮天旗那一幕,把激烈跳動的遮天旗拋在地上。
呼!遮天旗立在地上,迅速膨脹見風就長。
一瞬間,就從一麵小小的筷子長短的旗幟,變得幾乎和盤腿坐在地上的林天齊平。同一時間,陰氣大盛,旗幟上浮現許許多多的骷髏和冤魂等死亡生物,一個個栩栩如生,窮凶惡煞般要從旗幟上走出來。盤腿坐在地上的林天,雙耳甚至能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刹那之間,意識有些恍惚,似乎三魂七魄都被卷到旗幟世界中,沉淪在屍山血海的古戰場內。
至陰至冷的氣息撲麵而來,林天驚醒過來,身上一下子就起了雞皮疙瘩。
住在百米外一座偏殿內的仆人胡長天和李七,更是齊齊打了一個冷顫,蓋上了厚厚的棉被仍然冷得發抖。即使有了禁製的阻隔,至陰至冷的氣息仍然迅速向外蔓延,彌漫到整個峰頂,然後向外擴散。
古老的乾坤刀宗,被濃濃的夜色所籠罩。
入夜後,仆人和外門弟子們紛紛入睡,內門弟子們則基本都在盤腿凝神靜修,沉浸在各自的修煉天地中。至陰至冷的氣息,迅速讓弟子們驚醒過來,很快,各座山峰上就接連響起當當當的鍾聲。感應到至陰至冷的魔神教氣息,古老的宗門禁製自動觸發。
風平浪靜的天池,突然間波濤洶湧,嘩啦一聲,一個巨大的腦袋露出水麵,昂頭一聲怒吼,聲震九霄。
千年如一日在水底靜修的飛天麒麟,短短時間內就第二次冒出了水麵,大聲咆哮怒氣衝天。
“怎麼回事?”
“魔神教氣息,大膽妖魔,竟然敢到我們乾坤刀宗作惡!搜,把他們搜出來,格殺勿論!”
一個個乾坤刀宗弟子,手持長刀從密室內衝出,殺氣衝天。
黃石大殿內,林天臉色凝重。
外麵鍾聲一響,他就明白闖禍了,雖然已經小心翼翼提前做了準備,但還是小看屍山血海遮天旗了。這玩意真不愧是一件魔神教鎮山之寶,一下子就爆發出駭人的氣息,至陰至冷散發出濃濃的黑氣,似乎要一手遮天把整個乾坤刀宗籠罩起來。冰冷的黑氣,已經彌漫到整個黃石峰,如果不是在晚上,一下子就要被人察覺了。
林天果斷出手,想要阻止繼續膨脹的遮天旗把它收起來。沒想到,祭出來容易,想要收起來卻難了,一時間,連伏羲寶典似乎都壓製不住。立在地上的遮天旗獵獵作響,竟然旗幟飄揚不讓林天近身,繼續膨脹散發出更磅礴的氣息,似乎要把整座山峰魔化。
不好!
一旦驚動葉冰封和獨孤野等宗門巨頭,那就麻煩了!
林天臉色凝重,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大,隨時引來宗門高手惹下大禍。
盤腿坐在地上的林天,果斷長身而起,嗬的一聲,催動體內真氣舉起沉重的黑水重刀,高舉過頂。
濃濃的殺氣,猛然爆發出來,驅逐、壓製四下蔓延的陰冷氣息。
見風就長的屍山血海遮天旗,突然一頓,如同被壓著一座無形的大山。但下一刻,旗幟飄揚獵獵作響猛然瘋長,連黑水重刀的殺氣都壓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