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菁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在病房裏被調侃也不是第一次,唯獨這次覺得有些窩火。
特別對孫吳空來氣兒,不過,白曉菁不打算和孫吳空針尖對鋒芒。
“白骨精,哦,白曉菁護士,發現我們很有緣的,交個朋友好嗎?”孫吳空腆著臉靠近白曉菁,差點兒把監護器給拖下桌子。
“你還想不想好好治病了?拜托你躺好行不行,我給你重新紮針。”白曉菁白了孫吳空一眼,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孫吳空這下老實了,還沒有被美女牽過手呢。
白曉菁用繃帶纏著孫吳空的左胳膊,拍打兩下,找適合紮針的血管。
“我說美女,不要公報私仇啊,你知不知道你拍疼了我。”孫吳空故意找茬兒。
白曉菁皺了皺眉,並沒有理會眼前這位矯情的少爺。
“你帶著口罩,你不說話,我也知道你心裏想什麼,不就是嫌我鬧騰嗎?”孫吳空對著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語。
孫富貴和吳梅夫婦根本沒有插話的機會。
吳梅把孫富貴拉倒病房走廊裏。
“吳空生病多久了?你咋不給我說一聲呢?”
“你那麼忙,給你說有用嗎?再說,他說解小便疼,我們就到醫院檢查了,並沒耽誤孩子的病情啊。”孫富貴一向對妻子遷就,說話也有些懦弱。
吳梅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她是真擔心兒子會落下什麼後遺症。
“你看他手術後說的什麼話,神經不正常了吧?要不我們去問問主治醫生,聽聽醫生怎麼解釋孩子的這種狀況。”
孫富貴也搞不清楚兒子從手術室出來怎麼像變了一個人。
醫生辦公室裏。
“劉醫生,謝謝您給孩子動手術,您辛苦。”孫富貴見到劉醫生不知說什麼好。
“你們太客氣了,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我隻是盡我本職而已。有什麼要求您盡管說啊。”劉醫生年方三十,說話很陽剛。
吳梅笑著說:“您好,劉醫生,我是濱海市電視台的,是孫吳空的媽媽……”
劉醫生聽她這麼一介紹,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忙站起來給吳梅握手。
“您就是濱海市電視台新聞頻道的主播吳梅老師啊,很高興在這裏見到您,前段日子對我們院長的專訪引起市民很大的轟動呢。”
吳梅愣了一下,想起來了,十月份,由她策劃操作的新聞采訪,專門報道濱海市人民醫院最近取得的成就,以及和諧的醫患關係等。社會反響真是不錯的,不過這和她兒子住院並沒什麼關係啊。
“您好,劉醫生,我們過來就想請您到我兒子病房查看一下,他醒來之後好像變了一個人……”吳梅習慣性地比劃著解釋。
“是嗎?是不是術後麻醉藥的反應呢,走,我去看看。”劉醫生沒再過多說什麼,急急忙忙和孫家夫婦趕往病房。
白曉菁已經給孫吳空紮上了針,這會兒孫吳空正閉目養神呢。
“孫吳空”劉醫生站在病床前,拿著聽診器問,“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孫吳空不睜眼,竟然搖頭晃腦,翹起了二郎腿。
孫富貴拍拍兒子的肩膀:“嘿嘿,吳空醒醒,劉醫生來看你來了啊。”
孫吳能對付哥哥有辦法,他上前掐住孫吳空的人中,一咬牙,也不知使出幾層功力。一下子把孫吳空掐得瞪大了雙眼。
“我說八戒啊,你長本事了啊,竟然欺負到猴哥身上了!看我不收拾你。”孫吳空蹭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氧氣管,監護電線掉的七零八落。
劉醫生皺了皺眉,從醫十年,沒見過做手術出來這麼亢奮、這麼反常的,若不是相信科學,一定會想到這個病人是被神魔附體了。
“孫吳空,我是劉醫生,我們見過麵,你的手術還是我主刀的對不?”
“認識你,是你向我開刀的啊,不過,你讓我流了好多血,後來我就不知道是誰給我做手術的了。”孫吳空陰陽怪氣地說。
什麼,流了好多血?孫富貴清楚地記得這小子暈血,哎,現在說啥也晚了,忘記給醫生提前交代了,隻知道沒有遺傳病,沒有過敏史,誰知道還真因為暈血手術差點兒失敗。
孫富貴懊惱地直捶自己腦門。
“你的手術一直是我做的,你暈血休克,還是我把你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呢。你怎麼不記得了?”劉醫生盯著孫吳空,察言觀色。
孫吳空撓撓耳朵說:“不好意思!真不記得了,真是你把我從鬼門關救回來的話,謝謝您啊!”
“手術後你需要臥床休息,不要這麼大動作折騰,小心傷口感染再有並發症。”劉醫生扯開被子,想看看傷口有沒有裂開。
孫吳空平躺著,雙腿叉開。
劉醫生解開護腹帶,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