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一響,車子很快沒入夜色之中。
喬安若怔愣地看著車影消失,苦澀一笑。
看吧!
這果然隻是他設定的一場曖昧遊戲,否則,他怎麼可能就這麼將她半路丟下。
看著燈火輝煌的城市,從未有過的酸楚和疲憊悄然爬上心間。
她真的不該回來海城……
一陣風吹過,裙擺高高的揚起,在空中打了一個轉,寒意從肌膚滲透進來,讓喬安若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現在可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她得趕緊回家。否則,小雨和孩子們該擔心了。想到兩個小家夥,她心裏多了一絲暖意,風在吹過來的時候,似乎也不那麼寒冷了……
夜色隨著時間的流逝,更加暗沉了,寒意也愈發深重了。
喬安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長的時間,總之她總是從高架橋上下來。
期間,從她身邊路過的車輛並不少,她也試著攔車,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停下來。好不容易有人停了車,卻將她當做碰瓷訛詐的騙子狠狠地罵了一頓。
這個路段平日車輛就少,就算白天走這條路的人也不多,突然出現一個女人半路攔車。
不管出於哪種考量,也沒人敢隨便就停車吧?
喬安若長長的籲了口氣,彎腰敲了敲酸脹的小腿,看來她今天真得走回家了。
就在她要起身的刹那,卻發現自己的影子後麵多了一道影子。
瞳孔一陣劇烈收縮,她正要反身跳開,一個尖銳的東西更快抵在了她的腰間。
“不準動,打劫!”男人刻意壓著嗓音,沉聲道,“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交出來。”
喬安若無奈。
她今天還真是倒黴到家了,被半路丟在高架橋不算,居然還被打劫?
“大哥,我今天出門沒帶錢,否則也不會走路回家了。”
“少跟我來這一套,你們這些有錢都摳門的很,老實點把錢交出來。”
男人將抵在腰間匕首往前推了推,四下張望著,把喬安若往陰暗處推。
“大哥,我真沒帶錢。”喬安若嘴裏說著話,餘光一直注意著男人的影子。
“我他媽信你就有鬼了!”
男人罵罵咧咧的吹了聲口哨,很快就有人小跑著過來了。
“怎麼了?大哥?”說話的是一道女聲,雖然刻意壓低了,還是能夠清楚的分性別。
“這娘們說她沒帶錢出門,你來給她搜身!”
女人答應著,快速搜索起來,“大哥,她身上真沒帶錢,連個手機都沒有。”
“靠,今天可真背,遇到幾個都沒錢。”
“不過,她戴的這個耳環不錯,好像是鑽石的。”女人說著,就動手摘耳環了。
喬安若正要開口,男人更先一步看出她的企圖,抓住了她的手腕,惡狠狠地道,“給我老實點,再亂動可就不是拿東西那麼簡單了。”
“小姐,你身上這件衣服也不錯。”
女人顯然也是認識一些名牌的,摸了摸衣料如是說道,“脫下來送給我吧,還有這條絲巾。”
語罷,也不管喬安若是不是答應,直接動手剝了下來。
“大哥,沒東西了,咱們撤吧。”
男人輕哼一聲,將喬安若重重地往前一推,麻溜跑了。
喬安若打了趔趄,差點跌跤,她抬眉看向跑遠的兩人,又看了看腳下的高跟鞋。
還是不要追了!
沒了衣服和絲巾的禦寒,風帶來的寒意更加明顯了。
喬安若望向前方看不到盡頭的街道,滿心的無奈。想了想,她索性踢掉了高跟鞋,撕了過長的裙擺,沿著街道跑了起來。
期間,又有好幾輛車駛過。路過她身邊時,明顯放慢了速度,依舊沒有停車。
就在她已經死心放棄時,一輛深棕色的邁巴赫停了下來。
“小姐,需要幫忙嗎?”
……
把鬱長白送回到公寓,小陳並沒有立刻離開。
遲疑了好一會兒,他才試探性地開口,“鬱總,真的不用去接喬醫生嗎?她下車的地方距離她家有將近四十公裏的路程,而且……”
鬱長白掐了掐眉心,一副很疲累的樣子。
“換輛車過去看看,在暗中保護她的安全。”
“是。”
得到命令的小陳火速離開。
心情煩悶的鬱長白也沒了看書的興致,將書隨手丟在桌上,索性閉目養神了。
“少爺,你都累了一天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董叔,您先去睡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知道自己勸不動他,董叔也沒再說什麼。
房間再次恢複了平靜,鬱長白的心卻莫名的亂了起來,耳邊不斷回蕩著喬安若所說的話。
“那些話,我早就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