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和奉承並沒有因為音樂的結束而停止，鬱長白看著麵前黑壓壓的人群，臉色漸漸地陰沉下來。
“讓開！”
冰冷的聲音好似從地底傳出來的，冷厲的目光讓人脊背發涼。人群瞬間安靜下來，主動地讓出了一條道來。
“你的腳還好吧？”一走出人群，鬱長白的問候隨即響起。
音樂一結束，眾人就圍了上來，驚得還沒站穩的喬安若崴了腳。側身的動作雖然細微，還是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喬安若步伐一頓，驚愕地看向他。
他怎麼知道……
“給我看看。”
鬱長白掃了眼旁邊的座椅，沉聲道，闃黑的眸底閃動著危險。
“就是崴了一下，沒事的。”
喬安若一愣，急急地搖頭拒絕。
這個位置雖然偏僻，但他的身份畢竟不一般，肯定不少人在偷偷地留意。
“我說，給我看看！”
鬱長白不甚耐煩地道，每個字都是咬牙切齒的。
女人就是麻煩！
喬安若謹慎地看著他的表情，紅唇微啟，想要說“不”，又怕觸了他的逆鱗，激得他弄出更大的動靜來。
靜默幾秒，她最後還是任命地坐下，掀起了裙擺。
耀眼的燈光下，微微紅腫的腳踝在白色高跟鞋的襯托下，格外顯眼。
鬱長白劍眉緊蹙，彎腰抬起她的腳，替她脫去鞋子，將腿擱在自己身上，目光定定地聚在那一點上。
仔細端詳了幾秒，才試探性地觸碰了一下，“很疼嗎？”
“還好，不是太嚴重。”喬安若搖了搖頭。
就算真的疼，她也不可能說實話啊，誰知道這個不按理出牌的男人會弄出什麼事情來。
“是嗎？”
鬱長白眉頭緊皺，微微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疼痛迅速擴散，喬安若冷不丁地倒抽了口氣。
“死鴨子嘴硬！”
鬱長白沒好氣地冷哼一聲，明明是嫌棄的語氣卻透著幾分憐惜。
“長白，原來你在這裏啊！”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打破了眼前的微妙氣氛。
喬安妮笑容可掬，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喬小姐崴了腳？”看到喬安若紅腫的腳踝，她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爸爸在樓上訂了客房，也請了專業的醫生。長白，你不如帶喬小姐到樓上去看看吧，樓上也更適合休息。”
“也好。”
鬱長白沒有多想，便點頭應允下來。
“不用那麼麻煩，回去後我自己敷點藥就好了。”
鬱長白好似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徑直追問，“能走得了嗎？”
“能！就是幾步路而已。”
喬安若怔了下，想也而不想地回答。
就算不能走，她也得咬牙走，否則他就該直接把自己抱走了。
“鞋子脫了吧，免得再崴了另外一隻腳。”
說著，他已經動手把另一隻鞋脫了下來。
喬安妮皺眉看著他細心到不行的動作，恨得牙癢癢。
她和鬱長白在一起這麼多年，他從未對她如此溫柔過。別說是彎腰脫鞋子這麼浪漫的行為了，哪怕是在大冬天裏，他都不會主動給她披一件外套。
想到這裏，她的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尖細的指甲狠狠地紮進肉裏，她卻沒有絲毫痛感。
“走吧。”
感受到喬安妮投射過來的視線，喬安若站起身，主動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