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若從手術室出來不久,就接到了鬱長白的電話,說是有家幼稚園不錯,他已經聯係了園長,讓她下班之後直接過去看看環境。
“老婆?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鬱長白的聲音自電話那頭傳來,低低的,柔柔的。
她的胸口一緊,心裏掠過某種異樣。
給小家夥們換幼稚園的事情,她並沒有向他提起過,畢竟他每天要處理的事情挺多的。沒必要這種事情也讓他操心,她挑選幾家條件還不錯的,兩人一起做出最後的決斷就好了。
“你怎麼……”
“拿你電腦發郵件那天,看見你保存在桌麵的文件了。”鬱長白輕笑。
她的貼心讓他心暖,卻也讓他更加的心疼,更想要好好地保護她,不讓她受到這些世俗的幹擾。
“……”
喬安若愣了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電話那頭的鬱長白像是懂她的遲疑,便繼續道,“若若,不要再一個人承擔所有。別忘了,還有我在你身邊。”
他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她有力的依靠,不管是多大多小的事情,她都能第一個想到自己。
喬安若的心口倏地一陣甜膩,她勾唇一笑,答道,“嗯。”
“乖,我有電話進來,你掛電話吧。”
她低低的應了一聲的,遲疑了幾秒,才戀戀不舍地掛斷了電話。
不過才出來一個上午的時間而已,她就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剛才集中注意力做手術的時候,感覺還沒那麼明顯。一聽到他的聲音,所有的情愫便都被激發了,心底的思念就好似泉水一樣快速湧現出來。
想到他的體貼和溫柔,紅唇勾起的輕淺的弧度愈發深刻了……
懷揣著這種複雜的情緒,時間不急不緩地到了下班點。
隻是,來接他的人,卻變成了本該在家裏養傷的小陳。
“太太。”
小陳微微頷首,恭謹地替她開了車門。
“你……怎麼過來了?”喬安若微微蹙眉。
他的傷勢都在內髒,要休養的時間比一般的皮外傷要更多。
“二毛老婆快生了,他回老家了。”
“啊……”
喬安若呐呐地應了聲,沒再開口。
車子緩緩駛離,縮在停車場某個轉角處的人緩緩地站直了身子。
“趙醫生還真是好興致,居然躲在這裏偷懶。”
倏然響起的聲音驚得那人猛地打了個趔趄,一臉警惕地轉身,卻隻見鬱長白薄唇勾著一抹饒有興味的冷笑。
“鬱先生也挺有雅興的,居然還會玩背後嚇人這種遊戲。”
趙醫生笑嗬嗬地開口,看向鬱長白的眼神裏卻是帶著濃重的戒備。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隻是好奇,到底是哪個醫護人員居然做出偷窺這種沒下限的事情。”
“鬱先生說這話可就嚴重了,這裏是公眾場合,我難道還不能在這裏站一會兒,或者休息一會兒嗎?偷窺這種罪名可是不能隨隨便便就給人冠上的。”趙醫生毫不客氣地反駁。
別人或許會怕鬱長白,他可是一點都不害怕。
不過就是一個商業界的傳奇之子而已,還真拿自己當天神了,隻要隨便動動手就可以一手遮天了?
“趙醫生沒有這個心思,那就再好不過了。”
鬱長白輕笑出聲,深邃的視線直勾勾地盯著他,“我這人性格不太好,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覬覦我的人和物。”
話語裏的指向那麼明顯,趙醫生想要繼續裝作不懂,也不可能了。
“那鬱先生可就得把自己的東西看好了,有時候,不是別人要打他們的主意,而是他們自己主動貼上來的。”
話一說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可笑的時候,忽地笑了起來,那賤兮兮的樣子怎麼看怎麼惹人討厭。
“況且,鬱先生手下的人也不少,應該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我和喬醫生不過就是普通的同事關係而已。鬱先生要是為了這種事情特地跑來警告我一頓的話,大可不必。”
趙醫生接連說了好大一堆話,那微微昂著下巴的高傲架勢,讓他有有一種將鬱長白踩在了自己腳下的漂浮感覺。
鬱長白撇嘴冷笑,對他的話是根本半句都不相信。
有女朋友又能如何?這並不影響他對若若存在非分之想。
況且,他偷偷跟蹤若若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是怎麼樣都假不了的。
他所有所思地盯著趙醫生好半晌,說了句“好自為之”就徑直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趙醫生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眼底多了幾分深意。
……
幼稚園是鬱長白選的,條件和環境自然不會很差。
喬安若大致轉了一圈之後,心中便已經做出了決定。現下,就隻要帶著兩個小家夥過來看看就可以了。
想著,她正要打電話,手機就在這個時候發出了震動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