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過了幾天,我才醒了過來。期間已經是有意識了,我很想睜開眼,可是眼皮卻比什麼都來得要重,硬是黏在一起,不願分開。好不容易睜開了眼,試圖想撐起身子,可是卻沒有一丁點的力氣。喉嚨裏像是被膠水黏在一起一樣,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先別動,躺著先。”韓策從外麵端著碗藥走了進來,匆匆的把藥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輕輕的扶起我,小心的將一個枕頭塞在了我的背後。接著把藥拿在了手上,吹涼了送到我的嘴邊。
“你……”我想說話,卻隻能發出些難聽嘶啞的聲音。
“你先別說話,先把這藥給喝了。”他又將吹涼的藥遞到了我的嘴邊。我也隻能乖乖的把那黑乎乎的苦不垃圾的中藥先灌下去。放了碗,卻沒有走出去,拉了個椅子,依舊坐在了我身旁。
黑白很是分明的眼睛,沒有什麼特別的五官,但是組合在一起就會讓人覺得很好看。整個人就如同一塊玉一樣,溫潤大方。他還是沒有一句話,隻是盯著我。我感覺很奇怪。假聲咳了一下,人依舊是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像被石化了一樣。
“韓書生?”想起來昏迷前那個叫魯修的粗壯大漢那麼叫他,再加上他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的那種文人氣息,這麼叫他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可是,我雖然叫了,他依舊是沒有一丁點的反應。
“韓書生。”
就在我想是不是要用枕頭他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震耳欲聾的笑聲。那個笑聲越來越近,直到他撩起簾子,才看見原來是那天踹了我幾腳,後來還試圖想要殺死我的那個魯修。那天沒有好好的看到。隻見他,個頭有一米九左右了,皮膚很黑,很是歐洲人的五官,很粗壯的一個人。
他進來,看了幾眼,一眼飄過正在床上伸著個脖子的我,直接無視,走到了韓策的旁邊。壓低聲音說道:“韓大夫,範將軍醒了。”
韓策這時才像是剛剛醒過來,停頓了一會兒說道:“我知道了,我就來。”然後又看向我好像是有什麼事情想和我說。
“韓書生?我可不可以去看下範將軍。”我在他們輕聲交談後冒了一句。
魯修黑著個臉,一臉不高興的表情看著我,像是見到什麼蟑螂,蚊子一樣,問道:“你去幹嘛?範將軍又沒有叫你。”
“我……”我剛想客套的回他幾句,他又應了上來:“別以為你救了範將軍,你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了,你別以為可以用這個.來提什麼要求,我魯修告訴你門都沒有。”
我楞在那裏很是尷尬,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韓策接了上來說:“公子才剛剛醒過來,還是好好休息吧。”
“我……”
“你什麼你啊,叫你在這裏休息,你就好好休息,你一個男人怎麼這麼囉囉嗦嗦的。”魯修拉著韓策就要往外走,還一邊對我吼上幾句。
“我一定要去。”兩人聽見我這麼嚴肅,篤定的一聲,停了下來。
韓策臉上還是麵帶著微笑,也看不出是不是真的高興,隻是盯著我問:“你真的一定要去?”
點頭,再點頭。
“好吧。”若不是韓策扶著我,我真的會軟下去,躺了這麼多天,腳都快躺軟了。如果旁邊的魯修別這麼黑著個臉,凶神惡煞的看著我的話,我想我會走的更快些。
他不僅是黑著個臉,凶神惡煞的看著我,還邊走邊絮絮叨叨的念些什麼東西。
一路上看見很多的將領在練兵,一招一式都很到位,而且將領的喊話還特別的鼓舞人心。真有一種想上戰場的感覺。繞過好幾個帳篷,又走了些路,終於是來到了範蠡的帳篷外。魯修撩開帳篷先走了進去,韓策因要扶著我,而後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