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便又折回公儀玉的營帳中,公儀玉就見眼前遞來一封信,外麵並未署名。
疑惑地看向姬凡,姬凡淡淡道:“你幫本殿交給南越帝,你若是想看,直接看便是。”
公儀玉微微點頭,將信封收好。
姬凡又道:“你不必再去懸崖處,戰事已歇了許久,東昭或許會有動作,你還是做些準備比較好,本殿近日也要離開了。”
公儀玉聞言,神色微動,張了張嘴,卻還是沒說出任何言語。
姬凡見了,斂了斂眸,道:“一切且看天意,若是他不該死,自不會死,你何須操心,做好眼前之事,你不若是想他白白墜了崖?”
公儀玉搖搖頭,神色微凜,“我知道該怎麼做,燕綏先是以公儀乘辱我國體,再伏擊於我,以致百裏墨墜崖,這些賬,我自要與他好好算算。”
對於公儀玉的反應,姬凡頗為滿意,頷首道:“本殿自會策應於你,想必南越那邊也受不了東昭這番氣,雖說南越如今內政剛定,不宜參戰,但也總會有些作用。”
姬凡又與公儀玉說了一些她對燕綏的判斷,便離開了公儀玉的營帳。
畢竟她自燕綏能從她攻北齊之事獲利之時,便開始注意到了燕綏這個人,不要看他為人淡漠如水,似是事事不關心,實則卻是事事都知,事事都可用。
就看當初東昭與南疆隔著那麼遠,姬凡還是在南疆蠱兵基地撞到了燕綏,就可看出此人心機與誌向。
東昭攻北齊可如此迅速地攻下那麼多城池,必定是準備充分,姬凡後來回想起在南疆碰見燕綏之事,心裏猜測此人至少在那次西周帝壽宴回去之後就開始籌備了攻齊之事,或者更早一些。
燕綏從那時至今還是太子身份,卻是密切關注了他國之事,便可看出他對於東昭內部掌控的自信,他毫不懷疑自己會坐不上東昭皇位,所以他的目光更遠,誌向更廣,便也與姬凡相衝。
西周與東昭,燕綏與姬凡,必定是敵人。
三年中,雖少有與東昭交鋒,但是姬凡也不敢忽視東昭。
未免公儀玉再吃燕綏的虧,她自是不啻提醒幾句。
既然姬凡都說了自己可以看她給百裏淳的信件,公儀玉當然要看一下的。
對於姬凡信中之言,也有幾分猜測,但是她再次拿出姬凡那封信件,
心頭總有一些煩躁。
拆開信,看了上麵的內容,與她猜想的差不多,姬凡是以自己的名義寫的,但又讓她給百裏淳,想必是想屬她的名。
不過此事也確實要隱秘才妥當。
又拿了個新信封,將姬凡書寫的信紙裝進去,在外頭寫上公儀玉啟。
拿著信封的手微微收緊,公儀玉的神色有些恍然。
方才而起的心間煩躁越甚,她有些厭了這番爭鬥,但是她又不得不繼續。
百裏墨生死未知,東昭燕綏便成了她心中永遠的梗。
百裏墨本不該造此劫,是因為她,她從未想,他們之間會以這樣的形勢淡化化解了當初的那份心隙。
但是現在,她卻寧可他們還如當初那般,便是此生永不再相見,她知他安好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