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在未央宮中陪著姬凡到天微亮之時才回到丞相府,顧庭剛到丞相府,顧夫人就帶著下人過來了,說是親自給他整理著裝。
而未央宮中,顧庭走後沒多久,秋水姑姑也來敲了姬凡的房門。
姬凡已經換好了帝袍喜服,此時正坐在梳妝鏡前,待秋水姑姑給她梳理發飾,上施薄妝。
秋水姑姑看著姬凡麵無表情地望著鏡子中的人兒,微微一笑,道:“今日是殿下的大喜之日,殿下怎還繃著臉。”
姬凡抬眸望了眼秋水姑姑,“有什麼不對嗎?”
她平時不是都是這樣的嗎?
“大喜之日,殿下該微微笑一下才是,雖說殿下這般更顯威嚴一些,但少了些喜意,難免會有人猜測殿下不喜今日的安排。”
姬凡微微攏了攏眉心,勾了勾嘴角。
秋水姑姑站在姬凡身後,看到姬凡的神情,微微一笑,伸手理了理姬凡的長發,道:“殿下笑著真好看,大抵也就丞相有這福氣可日日見著。”
姬凡看著鏡中的女子,嘴角帶笑的樣子雖是好看,但是她看著還是有些奇怪,笑久了感覺都不像她自己,不由又攏了笑意,隻是麵上的表情卻是比之前更緩和了一些。
秋水姑姑剛要給姬凡挽發,就聽到屋外一道聲音傳來,“陛下到。”
姬凡也聽到聲音,轉過頭看了眼秋水姑姑,提著衣擺準備起身。
西周帝進來的時候,就見姬凡剛站起身,旁邊的秋水姑姑朝著他的方向行了一禮。
快步上前,止住姬凡要行禮的動作,對一旁的秋水姑姑道:“你且先在外頭等著吧,凡兒的帝冕由朕來戴上。”
秋水姑姑想殿下今日不像一般女子,梳得是鳳冠所需的發髻,而是要戴帝冕,隻需稍稍梳理就是,想來西周帝當了那麼多年的皇帝。應當是打理的來的,所以對西周帝與姬凡二人又福了個身,就安心地退了出去。
見人走後,姬凡又在位置上坐下,透過鏡子看著站在她身後的西周帝,道:“父皇你會嗎?”
西周帝一笑,“凡兒切莫小瞧了父皇,當初你母後還在的時候,便是你母後的發髻,父皇也打理的來,何況這個。”
姬凡會心笑道:“那父皇便開始吧。”
“好。”
西周帝果然是沒有吹牛,手指靈巧不輸秋水姑姑,她這簡單的帝王髻幾下便是完成。
將姬凡的帝冕拿在手上,西周帝理了理上頭冕旒,道:“帶上這帝冕,凡兒日後便是西周真正的主人了,這西周的責任,也就全數壓到了你的身上,凡兒需對西周所有百姓負責才是。”
姬凡聞言,神色微肅,“兒臣謹記。”
西周帝此話也不過有慨一說,姬凡他是再了解不過的,將西周交給姬凡,是最讓他放心的。
小心地將帝冕按到姬凡的腦袋上,上頭的帶子垂在姬凡耳邊,西周帝走到姬凡側麵,將帝冕的帶子在姬凡的下顎下方係了個好看的結。
西周帝退後一步,滿意地看著姬凡這一身紅黑的帝袍喜服。
上一世,姬凡登基之時,西周帝給準備的帝袍其實是黑色金紋,但是今日還是姬凡與顧庭的大婚之日,西周帝便選了黑紅,也應一下大婚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