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甘心啊!還有我的臉,請了多少大夫都不見好,偏偏她一記膏藥便好起來了。若說不是那個小賤人搞的鬼,我可不信!”
見自家女兒滿臉扭曲的模樣,裘映瑤卻隻是彎唇一笑,眼神森寒:“明日啊……她能平安活到進宮,那才是她的福分呢。”
裘映瑤的話低不可察,可施妙柔卻是清晰的聽到了,她先是一愣,繼而便浮現出一個惡毒的笑容。
看來,母親已經有計劃了!
……
采荷回來之後,第一件事便是跪在施妙魚的麵前,哭道:“都是奴婢不好,竟讓小姐受了這般委屈。”
她被關在柴房的時候,曾聽到下人議論,也知道了裘姨娘拿自己威脅小姐。采荷自認隻是一個下人,可是小姐卻為了自己而被迫給二小姐治病,那不是屈辱是什麼?
采荷將頭磕的咚咚響,也在心裏認定了從此要為施妙魚豁出命去。
見她這模樣,施妙魚微微歎息,將采荷扶了起來,好生安撫了一番,便讓她下去歇著了。
翌日一早,天色未亮,施妙魚便醒了過來。
這幾日,她隻要一睡著,便會夢到過往種種,像是沉入水中之人又被水草纏住脖子,讓她幾欲窒息。
每次從噩夢中驚醒,施妙魚便會瞪眼到天明。
昨夜裏,亦是如此。
她醒來後再睡不下去,坐在銅鏡前細細的替自己上妝,一雙秋水眸子內,盛滿了冰川的涼意。
今日,自己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施慶鬆因著上早朝,所以早早的便進宮了。而她們這些女眷不同,直等到巳時才出發。
到了前院的時候,施妙柔母女已然上了馬車。
見到她出來,施妙柔頓時掀開車簾,一臉笑意道:“大姐姐,我今日不大舒服,聞不得你身上的香脂,所以便不與姐姐同乘馬車了,勞煩您再找一輛馬車吧。”
她的臉已然大好,因著上妝的原因,肌膚看起來格外白嫩,滿是少女的嬌俏。隻可惜,她眼中顯而易見的惡毒,卻讓她的好麵容減了幾分。
施妙柔說完之後,便吩咐馬車出發了。
見馬車竟這般走了,采荷頓時氣得跳腳,連聲道:“姨娘欺人太甚!”
施妙魚卻是神情未變,隻是吩咐她再找輛馬車過來。
不與這母女二人同乘,倒是遂了她的心願呢。
……
馬車一路轔轔而行,才駛過長安大街,就聽得街上一陣騷亂。
隻聽得外麵悶哼一聲,便有什麼滾落的聲音響起,下一刻,便聽得馬兒嘶鳴一聲,突然發了瘋的朝著前麵橫衝直撞。
采荷嚇得臉色都白了,施妙魚更是直接掀開窗簾朝外看去。果然見馬車外麵的車夫已然滾落到自己後方的地麵上,而這馬兒更是失控,一路狂奔。
“小姐,怎麼辦!”
采荷的頭猛地撞到窗欞上,卻還伸出雙臂護著眼前的施妙魚,生怕她受到傷害。
見狀,施妙魚當機立斷:“跳馬車!”
可那快速奔跑的馬車不住的撞到東西,想要跳車又哪裏是這般容易的?
遲疑之間,那馬車已然衝到了護城河邊,施妙魚再不敢猶豫,一把抓住采荷的手,朝著地麵上便跳了下去!
下一刻,就見那馬車整個都沉入河內,而施妙魚主仆則摔在地上,衣服上滿是塵土,身上更是格外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