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說話這麼難聽,林嫣然氣得手指發抖,咬牙道:“既然侯爺是這麼想的,當初娶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呢?拿林家半數家產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呢?”
她倒是不知道,自己的母家在施慶鬆的眼裏這麼不堪入目,那當年娶她的時候怎麼百般討好?!
林嫣然這話直接戳到了施慶鬆的軟肋。
他當年的確是為了林家的財產,不然的話也不會委屈自己娶林嫣然。隻是雖說他是靠著妻子的嫁妝發的家,卻也最忌諱別人說出來。那代表著他就算一個靠女人的慫貨。
施慶鬆自認自己不是這樣的人,所以聽了林嫣然的話之後,當下便拍桌子道:“你是覺得 嫁給本侯委屈你了麼?高門嫁女低門娶婦,本侯當年是娶妻,自然可以不在乎門第,可今時不同往日,你就算是將林家誇出花兒來,這門親事 ,本侯也不同意!”
他說到這裏,又指著林嫣然道:“還有,本侯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打施妙魚的主意,她可是要當王妃的人,你若是敢攪黃了,本侯要你的命!”
“王妃,什麼王妃?”
林嫣然先是一愣,繼而又咬牙切齒道:“施慶鬆,這話該我說才是,若你敢用妙魚去討好那些達官貴人,我就算死也跟你沒完!”
她太了解施慶鬆了,他既然敢說出這話來,便是心中有了盤算了。隻是京中那些所謂的王爺,要麼沐陽候府攀不上,要麼就是娶了妻的。無論哪一樣,施妙魚嫁過去就沒有好日子。
見她直呼自己的名字,施慶鬆氣得抄起一個茶盞便摔到她麵前,冷聲道:“威脅本侯?林嫣然,本侯告訴你,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做主!給我滾回你的房間去!”
那茶盞碎在地上,茶水潑潑灑灑的濺了林嫣然的裙擺,將那一片布料迅速的濡濕了。
林嫣然卻渾然不覺,眼眶被他氣得通紅,冷笑道:“怎麼,無話可說就拿你對付妾室那一套對付我麼?施慶鬆我告訴你,任憑你如何折辱我都沒關係,可你若是對我的妙魚起歪心思,我必然不答應!”
她這些年忍辱活著,唯一的願望便是施妙魚過得好。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若是施慶鬆真敢拿她的心頭肉去討好那些糟老頭子,那她頭一個跟施慶鬆拚命!
施慶鬆從未見過林嫣然這個樣子,一時被嚇了一跳,繼而便色厲內荏道:“本侯是她的父親,自然事事為她考慮,不像你,竟想要將她嫁給商戶,簡直是瘋了!”
他話才說完,就見大門突然被推開,繼而便有施妙魚的聲音傳了進來:“我要嫁給誰,無需父親操心。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施妙魚一麵說,一麵走到林嫣然的身邊扶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低聲問道:“母親怎麼不回房去,我等了您許久呢。”
林嫣然去找施慶鬆之後,便有小丫鬟去給她送信了。施妙魚怕林嫣然吃虧,急忙趕了過來,不想剛來就聽到施慶鬆的話。
再結合眼下二人的神情,施妙魚很快便猜出來,怕是今日母親回林家,是商議婚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