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說到這兒,就見門簾被人挑開,繼而便聽得裘映瑤虛弱的聲音響起:“是麼,那我跟柔兒呢,我們就是沒用的棄子,死了才幹淨對麼!”
裘映瑤臉色帶著不正常的蒼白,聲音雖然虛弱,卻能聽出刻骨的恨意。
見裘映瑤前來,施慶鬆頓時想發怒,可一看到王氏的臉色,頓時猜測出來怕是自己母親召見的。
他強壓住怒火,道:“若不是你做的太過分,本侯至於這樣對你麼?你敢將自己做的事情說給母親聽麼?給妾室下紅花,也虧得你能想得出來!你是嫌棄本侯孩子太多是麼?”
這幾句話,卻是絕了裘映瑤告狀的路子。裘映瑤當下臉色一白,她到底 年紀大些,心中有成算,心知此時不能跟施慶鬆硬碰硬。一雙眼迅速的含了淚,顫聲道:“侯爺,妾身是冤枉的,那件事真的不是妾身做的。妾身再如何也是出自大家,那個紅袖不過一個青樓女子,縱然生出孩子,又能如何?我再不濟,也不至於跟她計較,沒得丟了身份!”
她說的淒楚,施慶鬆的心有些動搖,又覺得煩躁,擺手道:“行了,事情過去了,本侯也懶得計較。既然母親叫你來,你們便好生說話吧。隻是有一點,若你再惹事生非,就給我滾去家廟,永遠別出來了!”
對於他的態度,裘映瑤格外心寒,臉上卻是絲毫沒有表露,隻是施了一禮道:“妾身知道了。”
隻是她的話剛說完,整個人就如同破布一樣倒在了地上。
王氏一直沒有插上話,如今見裘映瑤倒在地上昏過去,頓時便慌了神兒,衝著外麵叫道:“快來人啊,喊府醫!”
施妙柔原是在王氏懷中的,見母親昏倒,瞬間便淒厲喊道:“娘親,您怎麼了!”
室內一時亂作一團,施慶鬆也沒料到裘映瑤會突然倒下,心猛地一揪,又衝著下人吼道:“還愣著做什麼,將姨娘扶到內室軟榻上去!”
這偌大的清寒院內,瞬間便是一派的兵荒馬亂。
而林嫣然的院子裏,卻是格外的安靜。
房中的下人都出去了,房內隻剩下了施妙魚母女。
林嫣然從回來之後,神情便有些不好,施妙魚見她這模樣,心中不放心,便沒有回房間,隻是在房內陪著母親說話。
見女兒懂事的哄自己開心,林嫣然歎了口氣,愛憐的摸了摸施妙魚的頭,輕聲歎道:“傻孩子,母親並非是為自己不開心,隻是擔心你。你祖母的脾氣暴躁,且又是個容不得別人忤逆的。今日你這般替我出頭,怕是她回頭定要針對你了。”
她那位婆婆一向凶悍,王氏在家的時候,自己都是百般避讓,饒是這樣,也還少不得常常挨罵。如今施妙魚與她硬碰硬,隻怕是要吃虧的。
見林嫣然愁眉苦臉的想辦法,施妙魚勾唇一笑,輕聲道:“母親不必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歸不能讓她欺負了去。”
前世裏自己軟弱的還不夠麼,今生,她再不會軟弱了。莫說王氏隻是她的祖母,就算是天王老子,她也要搏上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