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洲從未見過外甥女兒這樣,一時也有些發愣,卻是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施慶鬆。
林思雨跟林嫣然則是快速衝到施妙魚麵前,焦灼的問道:“好孩子,你可傷到哪兒了麼?”
施妙魚道了一聲無事,看了一眼被驚得站在原地,滿身狼狽的施慶鬆,沉聲道:“如果你鬧夠了,那就滾出去,林家不歡迎你。”
“你敢這麼跟本侯說話?我可是你的父親!”
施慶鬆沒想到施妙魚竟然敢這麼指著鼻子罵自己,當下便怒氣衝衝。
見眼前男人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公雞一樣,施妙魚的眼中滿是冷意,淡淡道:“我隻說一句。林家我不會嫁的,原因你是清楚的。現在我給你兩條路,要麼,你今日就可勁兒的在林家撒潑,鬧完之後,我與沐陽候府再無瓜葛;要麼,你現在乖乖滾出去,日後我便是出嫁,也還認自己是沐陽候府的女兒。”
“兩條路,你自己選吧。”
施妙魚不過寥寥數語,便讓施慶鬆的臉色變了好幾層顏色。
其他人不懂,可他是知道的。那安陵王對施妙魚的心思可不是一日兩日了。她既然說了不嫁到林家,難不成是安陵王那裏給了準話了?
一想到這裏,施慶鬆就有些狂喜。可再聽的施妙魚話中的威脅,施慶鬆又忍不住怒不可遏。她怎麼敢這麼跟自己講話!
然而,不管他如何生氣,最終都在看到施妙魚眼中的冰冷之後,妥協了。
雖然不知道施妙魚會不會真的這麼做,可是他不敢賭。要知道,那可是安陵王正妃的位置啊,能給沐陽候府帶來多大的好處!
是以,施慶鬆在短短一瞬間就想明白,冷哼了一聲,朝著林洲啐了一口,轉身便走了。
這林家,他還不想待呢!
眼見得林洲還想追上去教訓施慶鬆,施妙魚帶著幾分疲憊叫住了他,道:“舅舅,由他去吧。”
她今日不過是給施慶鬆畫一張大餅罷了,沐陽候府不但會敗落,且還會敗落到她的手裏。今日之事為了讓施慶鬆離開的權宜之計。
隻是,那話卻是不作偽的。
若是前兩天她隻是遲疑的話,那麼有了今日之事,她更加不可能嫁到林家來了。
所以,還是要跟林家眾人說清楚才是。
因著房中瓷片碎了一地,所以林思雨叫來了下人前來打掃,自己則帶著外甥女等人去了主院。
一進院子,就可以聞到淡淡的草藥味道,微微的苦澀卻又帶著別樣的香氣。
等眾人在房中坐下之後,不等施妙魚說話,林洲卻是先開了口道:“妙魚,你受苦了,那個混賬東西,欺負了你娘還不夠,如今還想要欺負到你頭上。你放心,舅舅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嫁過來的事情你也不必擔心,一切都有舅舅呢。”
這樣好的一個孩子,絕對不能任由施慶鬆胡作非為,毀了她的一生!
一旁的林思雨也重重點頭道:“你舅舅說的沒錯,姨母這些年看診治病,也認識一些達官貴人,若是真到了無可奈何時,大不了就鬧起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