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覺得,自己那些時日做的事情太過混賬,他怎麼能夠就這樣將林嫣然給休棄了呢?!
事已至此,便是再呆在這裏,也沒了意義。
施慶鬆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失魂落魄的朝著陽遠伯府走去。
雖說路途不遠,可在這樣的天氣裏走回去,也是格外受罪的。
可施慶鬆卻恍若不覺,他一路沿著走回去,等到家之後,才覺得自己從身到心都涼透了。
然而人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都會塞牙。
等他到家之後,才發現還有更不幸的消息,正在等著他。
“老爺,二夫人來了。”
施慶鬆現在誰都不想見,登時便衝著門房吼道:“不見,趕走趕走!”
他如今隻想回床上躺著放空自己,然而卻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大哥,求您救救我夫君吧!”
李氏哭的跟淚人一樣,如今的她在沒有當初的囂張跋扈,一張臉上涕淚俱下,倒是瞧出了幾分可憐樣子。
見狀,施慶鬆心頭一跳,先前的神智也回來了幾分,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他……他被人狀告貪汙,現下被衙門的人抓走了!”
李氏哭的不能自已,這幾日她已經跑了許多的地方,可是那些平日裏在打橋牌交出來的好朋友,如今都躲著自己。
有個好心的倒是跟她說了一點,卻是說聖上都批了文的,怕是此事難以善了,叫她好自為之。
李氏這才慌了神兒,急急忙忙的來找施慶鬆了。
現在,施慶鬆是唯一能幫忙的人了。
但很顯然,施慶鬆並不會幫忙。
在聽到施慶堯被抓起來的罪名之後,施慶鬆就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
他現在已經夠慘了,若是再被施慶堯連累,那才是連這個陽遠伯都保不住了呢!
念及此,施慶鬆頓時一揮手,衝著門房道:“你們都是死的麼,將這個潑婦給我趕出去!”他說到這兒,又冷聲道:“當初你敢下毒謀害母親,就該知道以後陽遠伯府不會給你們任何助力的!”
李氏沒想到會得了這麼一個結果,頓時目瞪口呆,待得被門房拖出去之後,她不知怎麼生了一股蠻勁兒,猛地將門房推到一旁,尖聲道:“大哥,您當初可是收了我夫君好幾萬兩銀子呢,那都是我們家多年的積蓄!便是為了這些,您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聽得這話,施慶鬆越發的心虛,色厲內荏道:“你們都是死的麼,將她給我趕出去,趕出去!”
他一麵說一麵往裏麵走去,仿佛在躲避瘟神一般。
李氏到底是個婦人,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架不住這麼多的壯漢,最終,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施慶鬆越走越遠,而自己則被人扔到了大街上。
李氏幾乎要哭死過去,歇斯底裏的在陽遠伯府門口鬧騰著。
然而不管她怎麼鬧,施慶鬆自始至終都沒有出來過。
李氏鬧的喉嚨都啞了,披頭散發的,倒是當真像了一個瘋婆子的模樣。
等到天黑的時候,她再也沒了鬧得力氣,想起來家中還有一個施妙晴,隻得掙紮著爬起來,朝著臨時落腳的小院走去。
……
施妙魚倒是得知了這個事兒,不過卻是采荷拿來當笑話講給她聽的。
“可見這惡人有惡報,小姐您不知道,那二夫人當時再也沒囂張的資本了,好多人都對她指指點點呢。”
聞言,施妙魚嗤了一聲,回頭問道:“那你可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