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清池頓時笑道:“舅舅說的哪裏話,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禮。”
一旁的施妙魚也笑道:“正是呢,這外麵這樣冷,舅舅,咱們還是進去說話吧。”
聽得這話,林洲連忙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不錯,王爺請。”
一行人進了府中,林洲吩咐下人上了茶點,便見顧清池起身,跟施妙魚一起行了禮:“小婿見過嶽母大人。給舅舅、姨母請安。”
見他這般姿態,林嫣然連忙起身扶起了他們,道:“王爺不必多禮。”
“應當的。”顧清池做足了禮數,這才起身笑道:“您是妙魚的母親,便是小婿的母親,做兒子的給娘請安,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他知道林嫣然跟是妙魚的關係,自然也願意從心底給他們尊敬。
見他這做派,就連林洲也暗暗點頭。
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當年施慶鬆雖然麵子工程做的很好,可是眼睛裏卻帶著傲慢和不屑。
然而今日的顧清池,給人卻是如沐春風之感,尤其是那一雙眼睛裏,寫滿了真誠。
行禮過後,眾人便坐在廳內說話。
林嫣然見到女兒,心中有千言萬語要說,隻是當著顧清池的麵,卻不大好說出口。
顧清池不經意間看向林嫣然,便看出她的未盡之語,因起身笑道:“舅舅,聽妙魚說您最喜藏品,不知本王能否有幸得見?”
他這話是想要給林嫣然一個獨處的空間,而林洲則在掃了一眼自家妹子之後,便了然的笑道:“自然可以,王爺請。”
等到這二人去了,林嫣然這才拉著施妙魚問道:“妙魚,這幾日你還適應麼?”
自從施妙魚嫁過去之後,林嫣然便日日為她擔心。雖說王爺的一片真心她看的出來,但是那到底是王府,庭院深深的,若是有人給施妙魚使絆子可如何是好?
她愁的睡不著覺,昨夜裏一想到今日能夠見到女兒,更是一整夜都沒有合眼,翻來覆去的想著今日該問女兒些什麼。
如今見了,千言萬語反倒是隻剩下這一句了。
隻想知道她好不好。
而答案,顯而易見。
“母親放心,女兒很好。倒是這兩日天氣寒冷,您跟姨母都要多注意些,當心著涼。”
聽得施妙魚體貼的話,一旁的林思雨也笑道:“放心,有我看著,不會有事兒的。”
其實方才從顧清池的態度中,她們就可以窺見一二,隻是不聽到她親自說,到底是不放心的。
“嫁了人,日後便是大人了,再不可像先前那樣使小性子,知道麼?”
林嫣然勸告了女兒幾句,又想起來一事,因問道:“聽說你們昨日裏進宮請安了,沒有收到為難吧?”
宮中之事風雲詭譎,水深得很,施妙魚不願意林嫣然二人擔心,隻是撿著有趣兒的事情說了,略過去皇後為難自己之事,因道:“並不曾。皇後事務繁忙,倒是與貴妃說了幾句,她的小女兒冰雪聰明,很是可愛呢。”
聞言,林嫣然這才放下心來,道:“隻要無事就好,總歸尋常也是不用進宮的。”
其實她還想問一問那側妃進府之事,可又想著今日是女兒回門,還是不給她心裏添堵的好。
施妙魚是報喜不報憂,告訴林嫣然二人的都是好消息。林嫣然聽了自然歡喜,林思雨卻是有些隱隱的擔憂。
她有時候會去達官貴人那裏出診,自然知道朝中局麵並非如此簡單。而施妙魚如今身為安陵王妃,看似身份尊貴,可是後宮之中跟府上,哪一個都不是好相與的,哪兒會向外甥女兒說的這般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