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側妃雖然比侍妾要高一等,且還入皇家玉碟,可說到底,也隻是妾,並不能用大紅,也不能走正門。
至於先前的張燈結彩,也都需要重新換上。
自從那日施妙魚整治了下人之後,這府上的人都老實了許多。該湊銀子的湊銀子,行的正坐得端的,都在盡力的討好著施妙魚。
而這即將迎娶側妃進門的各色布置,最終裁定人也變成了施妙魚。
“王妃,這是一應禮單,請您過目。”
因著是要迎娶側妃,所以府上也是要辦酒宴的。
皇室之人與尋常人不同,側妃也算是半個主子,需帶嫁妝入府,自然也會有拜堂禮,那酒宴更是必不可少的。
雖說這些事情,皇室的正妻都會經曆,可是像施妙魚這樣,成親十天就要迎娶兩個新人入府,也是頭一遭了。
如今整個上京城內都在等著看施妙魚的笑話,然而府上的下人卻是不敢的。
畢竟,她再被人笑話,那也是正正經經的主子,想要收拾自己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再加上先前顧清池的話,也給下人們起到了威懾力。
所以,不管外麵是如何傳揚的,這安陵王府內倒是一派的清淨。
見下人將禮單遞了過來,施妙魚眉頭微微一皺。
雖說知道這顧清池迎娶側妃是無奈之舉,可真的到了這一刻,她的心裏還是難受的。
隻一瞬間,她便鬆開了眉頭,接過禮單,一一核對了起來。
“你做的很好,就這麼辦的。”
等到盡數看過沒問題之後,施妙魚才將禮單重新給了那人。
那人被施妙魚誇讚,神情頓時有些喜色,忙忙的道:“這是奴才分內之事,奴才告退。”
待得人去了,綠枝才輕聲道:“王妃,您也莫要太難過,總歸王爺的心是在您這裏的。”
聞言,施妙魚歎了口氣,道:“我知道。”
可知道又如何,終歸是心裏不大舒服的。前世裏,她對於陸江榮寵幸旁人也是有些不舒服的,然而卻並不覺得難以接受。如今換成了顧清池,她才知道,原來隻要將一個人放在心裏,那麼接納這件事情,竟然這般艱難。
顧清池走進來的時候,就見施妙魚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他頓時快走幾步,到她麵前笑著問道:“這是怎麼了,可是誰惹到你了?”
施妙魚正心裏不舒服呢,顧清池就自己撞了上來。她瞬間便抬起頭,睨了他一眼道:“誰惹到了我,王爺還不清楚麼?”
顧清池先是一愣,繼而想起這府上正在裝點的布置,心下頓時了然。
他擺手揮退了下人,待得房中隻剩下他們二人的時候,才輕聲道:“如今隻是權宜之計,委屈你了。”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施妙魚便覺得鼻子一酸,轉過身去,道:“妾身不委屈。”
見她這模樣,顧清池哪裏不知,因將她摟在懷中,輕聲道:“你放心,此時本王必然會給你一個交代,隻是須得你等一等本王。”
他如今勢力還不夠,隻能先藏拙,坐山觀虎鬥。等到那些人兩敗俱傷時,才是自己慢慢嶄露頭角的時候。
在此之前,他隻能忍。
原本這是沒什麼的,畢竟這麼多年他都忍過來了。然而看到施妙魚難受的模樣,他便覺得有些憋屈,這是他珍愛的女人,如今卻要跟著自己受委屈。